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和尚,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让龙悦红在精神骤然紧绷的同时,又平添了几分疑惑和茫然。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信仰菩提的和尚?
他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
龙悦红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看见副驾位置的蒋白棉侧脸颇为凝重。
就在这时,商见曜已按下车窗,探出脑袋,高声喊道:
“为什么不用灰土语?
“红河语表现不出那种韵味!”
这家伙又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了……龙悦红再次不知道该赞叹商见曜大心脏,还是看不清楚局面。
让龙悦红意外的是,那个瘦到脱形的灰袍和尚竟做出了回答。
他依旧用红河语道:
“我并不擅长灰土语。
“但礼敬佛陀既是礼敬自身意识,讲述佛理既是阐述本性真如,用什么语言都不会影响到它的本质。”
“你为什么要拦截我们,还说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商见曜思维跳脱地换了个话题。
蒋白棉没有阻止他,试图利用他的不走寻常路打乱对面那个灰袍和尚的思路,创造出窥探事情真相或摆脱当前处境的机会。
灰袍和尚再次低宣了一声佛号:
“贫僧预见到今天这个时候路过这条街道的四人小队会影响最初城的稳定,带来一场dòng • luàn。
“我佛慈悲,不忍见众生遭受苦难,贫僧只好将你们拦下,看管一段时间。”
这个回答听得蒋白棉等人面面相觑,有种对方简直是精神病的感觉。
这完全属于无妄之灾!
“旧调小组”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呢!
商见曜的表情严肃了下来,高声回应道:
“带来dòng • luàn,影响稳定的不会是什么四人小队,只可能是那些贵族,那些元老,那些掌控着军队的野心家。
“禅师,你为什么不去把贝乌里斯、亚历山大、盖乌斯这些人看管起来?
“相信我,这才是消弭隐患的最有效办法。”
嚯,这辩论水平蹭蹭见涨啊……蒋白棉暗赞了一声。
灰袍和尚沉默了几秒道:
“这方面的事情,贫僧也会尝试去做,但现在需要先把你们看管起来。”
他语气相当平和,反倒衬托出意志的坚定。
这时,开车的白晨也探出了脑袋:
“大和尚,你凭什么确定是我们?”
虽然这条街道现在并没有别的人来往,但预言错误的不一定是目标,还有可能是时间和地点。
“对啊。”商见曜附和道,“你想想:预言解读出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你肯定也……”
他话未说完,那灰袍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他声音洪钟大吕般在蒋白棉等人耳畔响起,成功压下了商见曜后续的话语。
紧接着,他没给商见曜继续开口的机会,平静说道:
“施主,不要试图用能力影响贫僧的逻辑和判断,贫僧掌握着‘他心通’,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艹……龙悦红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话。
“他心通”这种能力真是太恶心了!
这边想做点什么,连起手式都还没摆好,就会被阻止,这还怎么打?
而且,这和尚距离我们十米以上,“他心通”却能听得如此清楚,这说明他的层次远胜机械僧侣净法……
龙悦红念头翻滚间,灰袍和尚再次开口:
“施主,也不要拿出你的音箱和便携式收录机,你已经‘告诉’贫僧,那里面存储的某些声音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商见曜听了他的劝阻,但没有全听。
他虽然未把便携式收录机和小音箱拿出战术背包,但试图直接按下开关,调高音量。
与此同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蒋白棉也是猛然拔枪,左掌推门,右手摔向外面,准备向灰袍和尚射击。
她并没有奢望这能成功,只是想以此干扰对方,影响他使用能力,给商见曜播放小冲和吴蒙的录音创造机会。
白晨也瞬间做出了反应,她将油门踩到了最大,让租来的这辆沉重越野发出了轰鸣的声音,即将冲出。
就在这个刹那,灰袍和尚的左手转动了念珠。
无声无息间,蒋白棉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极端刺痛,就像掉进了一个由钢针组成的陷阱。
砰砰砰!
她右手条件反射地缩回,子弹偏向了路旁的石板。
商见曜则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火海,皮肤灼烧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