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躺了一上午,腹部还是很痛,没有一点缓解,她翻身侧躺,右手捂住小腹,不一会儿右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腹部,暖暖的,但疼痛并没有因此缓解多少。
她蹙着眉头,紧闭双眼,表情有些痛苦。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文德挣开双眼,有气无力地望向门口。
是陆廷一,他端着托盘进来了。
“德爷,这是我借灶间煮的一碗面,你起来趁热吃点吧。”陆廷一边说边放下托盘。
文德撑着床板半直起身,说实话,她现在没有一点胃口,又不想拂去陆廷一的好意,“谢谢大陆,你先放在桌上,我待会儿再吃。”
“德爷,你到底怎么了?”陆廷一蹙着眉头,他发现文德的脸色比早上那会儿更苍白了,“你先把面吃了,待会儿我就给你抓药去。”
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文德扶了扶额,发现说服不了陆廷一,眼下肚子也疼的厉害,就道:“那行,那你帮我抓一些当归,川芎,白芍,熟地,其他的就不用了。”
陆廷一也不懂药理,听文德这么说,他很惊讶:“你还懂药学?”以前没听她说起过啊。
文德弓着腰来到桌子旁,坐下,陆廷一忙殷勤地把筷子递给她。
良久,文德才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不懂。”
这个方子还是她以前听娘亲偶然间提起的,说是姑娘家如果月事不正常,便可以抓这四味药来调理,她也就那么随便一听,这次痛经的厉害,她才想起这回事来,“以前听我娘提过。”
吃罢面条,陆廷一将碗筷收拾好,向驿丞打听哪里有药房可以抓药,便出了官驿。
文德在桌子上趴了会儿,刚想回床上躺着,又作罢了。
她发现,在床上躺着,还没有在这儿趴着舒服,于是便枕着一只胳膊,趴在了桌子上。
***
从酒楼散场,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大家互相作揖告别,苏玖龄也从酒楼回到了官驿。
他回到房间,换了身日常穿的月白直身,便在里头专心地阅读,薛校尉候在门外。
这时,陆廷一将抓回来的药也已经煎好,他端着药碗,推开了文德的房门。
“德爷。”陆廷一将碗放在桌子上,喊了声。
文德从肘间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涣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茫然地看着陆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