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走进乾师殿,就盯着那巨大的匾额目不转睛。那巨大匾额上的字在他眼里怎么看也不像乾字,仿佛只是稚童随手划出,但只要稍加定睛,就会知道那确实是个乾字。只能说这字把形给抽去,却留下了最重要的神与韵。已经不能用字写得好来形容,而是积聚很多很多的“意”、“势”才可以写出如此好的字。
当然何乐是不懂书法的,自然也说不出字哪里好,他只是被字的势所吸引。当他真正看进去时,只觉得有无数信息扑面而来,可结果又与坤师殿情况一样,他依然还是什么也听不懂看不懂。
“嘟!哪里来的蛮童!见到圣匾也不知要拜!”
何乐这才惊觉殿中角落里站着人,那人隐在阴影中,如不出声还真很难被注意到。他也没法争辩,赶紧的找跪拜的地方。谁知乾字匾额前竟没有蒲团,只在地板上隐约有几个常年摩擦的光滑处,想来就是别人跪拜的地方。
何乐就近选了处,赶紧跪下对着乾师匾行拜谒之礼。
“大道守拙,可虚可实……”果然又听到,这次非常柔和,如慈父在稚儿耳旁叮咛。
何乐早已期待多时,当听到时也不慌乱,只是默默记下来。
此时原本准备去端茶杯的厉宗主停下来,确定自己察觉到什么。而那位赤束带老者,猛的转过来头,看向乾师殿方向。白发童子皱起眉头,却又不知原因,无端的憋红脸颊。
何乐确定记住后,才抬起头看匾额,不知怎么就觉得那巨大的匾额竟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乾字都投入到他眼里。因为太真实,他吓得往后弯曲着仰卧在大殿上。
“逆子,你这是作甚!”那隐身在阴影里的人大步跨出来,实在是从未有谁敢如此在匾额前作态。
一惊过后立马还原过来,情知自己失态的何乐赶紧跪好。
“长平,他这是太累了。”厉宗主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很是温和。
“是,宗主。”名为长平的男子退回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