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十多人的搜索队,何乐也不回避,而是迎着他们走过去。
“什么人?”搜索队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士兵,手中拿着长枪,此前的咒骂中他没参与。
“你们要找的人!”何乐从马上跃起,脚尖轻轻点地就朝着那队士兵撞过去。那年青士兵显然也是身经战事,并不慌乱,而是往后撤出一步,将手中的长枪横在身前封堵何乐的来路。
可惜何乐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在他身前虚晃而过,一拳砸在骂得最凶的那名兵油子脸上。
就连惨叫也没有,那名兵油子就径直飞出去。他旁边几名士兵只看到他被砸得凹陷下去的脸,然后怪叫着抽出刀来。
何乐丝毫没有高手的觉悟,而是左右开弓一拳又一拳。三十多人的搜索队并不耐打,几个来回已有十几人躺下再也起不来。
而那名年轻士兵已经找准机会几次出手,可今天他那神出鬼没的长铁枪却失去以往的灵性,每次出手不是扎空就是差点扎到同伴。他自然知道是对手故意在戏弄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追在何乐身后补枪,到最后更是拿出平生所学,将一杆普通的铁枪舞得虎虎生威。
何乐偏偏就是不管身后舞出枪花的士兵,他只是极老实的一拳又一拳砸,而且下手极重。他不需要俘虏,也不需要问口供,因为他已经发现要找的人。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解决掉眼前的人。
嘭!
不知是谁放出信号箭,天空中炸开一朵烟云,声音更是传出几里地。
何乐一个飞跃,膝盖将一名士兵的胸顶得凹进去。顺手他接过对方的刀,一招刀气劲将旁边两人劈开。因为这招更血腥,将剩下的七名士兵吓得转身就跑。
何乐又将手中的刀当成飞刀扔出去,再杀一人,这才转身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年青士兵。他已经不再舞枪,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最后的时刻。
“要么跑,要么跟着我。”何乐看着他,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对他下杀手。
“为什么?”年青士兵艰难的用喉咙拼凑出三个字。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和他们不同,我时间不多,想好就跟上。”何乐知道不久将会有大队人马赶过来,所以转身牵过马就往一处略高的小土丘走去。此前那里曾发出轻微动静。
拨开草丛,何乐见到分别以久的义士,何乐只记得他姓许,名字不知道。此时许叔躺在草丛中,仅能发出微弱的喘息。何乐简单的探查过他的伤势,还好并没有致命伤,主要还是虚弱。想来是逃命途中没吃没喝,要不是何乐找过来,他恐怕不被叛军找到也得饥饿干渴而死。
“喂,帮我找一下水囊。”何乐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又将一股元炁输入许大叔体内。
那名年轻士兵微愣神,才极不情愿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水囊扔给何乐。何乐接过水囊,先将丹药喂进许叔嘴里,这才将水囊打开缓缓喂进少许水。
许叔感觉到水,开始极力吸吮着,但何乐控制住量,只给予能服下丹药的水量,而不是一下子给很多水。那丹药是用十几种名贵药材提炼,有着提神补气的作用,通常是修行者用来在辟谷冲关时补充元气,此时救治许叔也是极合适。
何乐探查到许叔的呼吸及心跳要强健少许后,这才将他背在身后,跳到马上。
“我要回临安,要想好你可与我同往,若不愿下次再见便是敌人。”何乐又回头看向年轻士兵,对他多少还有所期许。
青年把心一横,才说:“你回不去的,前面还一支四百人的队。副尉的小舅子死在这人手上,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擒他回去活剥,不可能轻易放你们过去。”
“这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就问你的决定。”何乐已经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知道至少有三百人正往这里集结。
青年士兵内心挣扎着,明面上何乐处在绝对的劣势,跟着他风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死得很惨,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特别想跟上去。
“那就算了!”何乐没时间和他磨叽,牵起马匹就往临安城奔去。青年士兵站在那里显得特别孤单,他内心的挣扎如同地上的影子渐渐扭曲,也许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想好,可惜很多时候没有也许。
三百人的围捕队铺展开来,有骑马的也是步行的,其中也有野战好手。其中实力最强的是名外家功八品混战高手,善用双手刀,他领着一百人的精锐亲卫是这次搜索队的主力。那名副尉是武安帝的亲信大将的内弟,他的小舅子死在那逃犯手中,如果能抓回去自然是大功一件。以后在这武安朝自是有很大的用处,毕竟这里是论资排辈的地方。而武安帝出名的随心所欲封官,那边兴庆帝一战两封侯,这边武安帝就直接封两位异姓王爷,可是比兴庆帝更大手笔。
何乐以避为主,不是怕战,而是背着伤员行动受限。他是来救人的,所以尽量以救人为主。只是他一开始低估搜索队的士兵,更没想到会携带信号箭,不然此时他已经能悄悄带着人离开。正如对那年轻士兵没有‘也许’,对何乐而言也同样没有‘也许’,他不得不面对大群敌人围剿。最让他不适应的还是背后背个人,而且还是极度虚弱的伤员。
来堵截的队伍将士兵散开来,很快就发现何乐的踪迹,然后时不时传来响箭的声音。这是短程时常用来传信的工具,声音能传出百米,可发出两种声音。何乐也曾想用响箭传递信号,只是因为声音过于单一,且方向性不强才放弃。不过在追踪人犯时响箭的作用还是很明显,随着一声声响箭,何乐明显感觉到包围圈已缩小到三百米直径,而其中有近百人更是整齐划一的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