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平身吧!此去平叛,唯愿众卿都能建功立业,为朝廷为自己创下不世的功勋!”兴庆帝的话声音不大,仅前几排的虎贲军能听详细,但只听见众将士齐声回应:“喏!”
那声音特别的振奋人心,就算是何乐也为之一振,很快他就发现众将士之间似乎有什么将他们连接在一起,那无形的纽带使得他们无论是行动还是言语都有着极高的共性。
为何会这样?
何乐首先想到是俞秋眉施展的那种特殊功法,但随后他就否定,不是她的功法无效,而是虎贲军之间的联系另有源头。那是共同经历生死后的情谊,还有荣辱与共的同化。又值此特殊时刻,经历过俞秋眉水极功法洗礼后,终于将他们之间的连接彻底打通。
可惜只有三千人……
何乐极端可耻的想,他觉得要是能有几千几万虎贲军如此该多好。那样一个命令就能让所有人明白,兵锋所指皆是残渣。
“上马!”
遐想归遐想,何乐还是大吼一声,众将士整齐的回到马背上。
“出征!”
何乐当先一马,自临安城西门狂奔而出,在他身后是三百精锐的虎贲军。
而在他们身后,是无数羡慕的眼光,有羽林卫,也有城防兵。他们也曾想加入虎贲军,可惜都被虎贲军严格的筛选制度排除在外,也有些则是害怕死亡。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跟着冠勇侯就是要敢杀敢冲。经常是冠勇侯身陷重围,而后军还有百步外艰难的拼杀。
虎贲军发展到现在,已隐然成为整个大周军方的骄傲,成为所有军人的标杆。他们不一定是最强壮的士兵,但他们都是敢杀敢冲的士兵,就算是一人也敢冲进万军众中去拼命,这才是虎贲军的由来。为虎者虽独行也不惧,为虎贲者所向披靡!
静夜之中,由何乐率领的黑色洪流在官道上激起滚滚尘土,一路往西而去。此行他选择走最近的路程,因此不会进沿线经过的府城,但最快时间他们也得要到明天傍晚,才赶到袁将军他们驻扎的中军大营。
从此前的情报,大战得在五六天开始,但相关的物质基本已经准备停当。此时何乐过去,主要是带领虎贲军作为前锋去冲杀。因为有何乐在的战,基本都是胜利的,所以这次兴庆帝也没再多说什么。
众人奔出一个时辰后,才开始第一次休整。此次三千虎贲军每人都带着两匹战马,一路过去轮换着骑。考虑到要保留战力,何乐并没有将它们摧残得太严重。尤其是里面有近百匹缴获的羯人战马,他更是重点照顾。
“侯爷,有个谍子一直跟着,要不要除掉。”休整时铁保民凑过来悄声问。
何乐其实早就察觉,只是注意到那人形单影只,这才没有动手。
“不急,再等等。”何乐坐在石头上,将功法全开,瞬间使得附近的元炁尽数被吸收干净。让元炁在身体里运行三周天后,他便已精神饱满的睁开眼。
那名跟过来的谍子似乎也极有耐性,此时正躲在他们身后五十步距离观察,一时也不知是为权贵探消息的,还是叛军的谍子。
在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何乐突然从石头上跳起,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名谍子冲过去。因为在感知中,何乐发现他正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排除吃东西的可能后,就只有放信号。
虽然不知对方有何准备,但不让对手先发制人是最基本的常识。虽说何乐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伏兵,可如果对方敢放信号,至少说明前方存在伏兵。至于为何对方能准确堵截到他,其实也能想明白。
此前他并未出现在临安城中,更没有随袁将军一同出发,虽然他们也做了不少掩饰的功夫,但要被有心人知道还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他今日在城外斩杀宣威将军,更是让很多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他回来了。
现在叛军与朝廷的大军相互间也是犬牙交错,朝廷的大军只能保证不让大股叛军过来,但小股的叛军要潜伏过来还是有机会。所以若是有几百上千的伏兵出现在前方,也并非不可能。
想明白这些事,何乐才会第一时间出击,争取不让对方发出信号。
其实那名谍子还在犹豫,毕竟离预定伏击的地点很远,但因为判断失误,何乐他们并不会走伏击的线路。所以那名谍子考虑要不要提前示警,好让伏兵改变方向。
但就在那谍子考虑时,就感觉一阵凉风袭来,还不等他明白就感觉整个身体也被举起来。接着就被人砸在地上,将他砸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同时他怀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而他也失去反抗力瘫软在地。
何乐并没有急着杀他,而是将地上的物品检查一遍,除去信号箭,还有一个香囊。除此之外就是一块铁制的腰片,不大,也就婴儿手掌大小,上面铸有一个‘刺’字的阳文。
何乐记得只有朔方州的驻军中有含‘刺’字的兵,整体而言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属于不温不火的那类。
“你们是朔方陶俊才的部下?”
那人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何乐,也不作答。
何乐又怎么会浪费时间与他讲理,自然是用上秦爷的手法,加上元炁可以不让他晕厥,所以只是十息间就让那名谍子度过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现在是不是想起来了?”何乐暂时停下来。他记得那个陶俊才并不支持姚常禥,此前发生叛乱时他便不知所踪。当时栗源还判断他可能被杀。想不到却让他遇到陶俊才的部下。
那陶俊才今年已是五十五,身体可没袁将军好,带兵还算守成,才没被替换。据说他最厉害的刺字营,尤其善于暗杀和伏击,曾执行过潜入青莲教境内的任务。只是从战绩上没什么可称赞的地方,似乎那次去青莲教境内没能完成任务,当然也没损失士兵。
“没有。”即便是疼得满头大汗,那名谍子也依然没打算说。
“哦,那好,接下来我每问一遍就削掉你的一截手指,手指削再削脚指,然后是鼻子,再然后是那里……”何乐拿刀在他的裆部敲了敲,没想到却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