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要那种能做这个的工匠,可能做成金属的,这样就能一直使用。相信我,是一直使用。除非坏掉,否则会一直有效。”柯智宇并不知道何乐为何要重复使用,但他借助法螺的原理很快就想出这样的东西。符咒会被封装在一个极小的金属容器里,只需要初始的元炁导入,此后每个金属容器里就会永远重复那个符咒。
按照柯智宇的设想,任何接触容器的火晶石都会在瞬间爆炸,没有任何缓冲时间。其实是个极危险的东西,但何乐想要,他还是愿意做出来。
“能不能……能不能加根管子!”何乐眼中放出光芒,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柯智宇彻底不明白他的思路,不过加根管子并不难,就是没有任何意义。按他设想,可以将这东西做到最小,然后着人从远处往火晶石里扔,就能让火晶石瞬间爆炸。可以省去让人引爆的麻烦,而且中间也不用等。
“不行,我再想想。先做出来,我要试试火晶石最小可以小到什么程度。”何乐有些癫狂的来回走,让王长老看得很是惊奇。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的,问题是那有什么好激动的。
在王长老眼中,就算火晶石能爆炸确实很新奇,但也仅限于此。为何何乐就这么看重?从此前他在南门处炸死叛军来看,在战时是很有用,可毕竟限于地理环境。而且叛军吃过亏后,肯定会更小心谨慎。
“就是芝麻大小的晶石,也能爆啊!”柯智宇还很奇怪,这种问题他竟然还要去试。每次爆炸完,现场什么也不会留下,说明火晶石爆炸时并不分大小,而是整个结构在瞬间全部分崩离析。
如果要用语言解释就是火晶石原本就是能量体,被以晶石的形态封存,而阵符其实就是解开封印的法子。当火晶石里面的能量被解除封印后,就会在瞬间全部转化为原始的能量形态,因为无法在空气里保存所以才会爆炸。
何乐愣在原地,终于将死的局面也被他撬开一条缝隙,那缝隙里就是生的希望。
“我做个演示,你就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何乐来不及多说,从笔筒中拿出一支毛笔,将毛笔的毛全给拔掉,然后从墙角抠来一颗小石子塞进笔管里。他拿着准备好的笔管走到外面,对着笔管的另一头猛的吹气,啪!
石子被从笔管中吹出来,射向小院的假山上,而笔管因为承受压力太大裂开。
王长老一时还没明白何乐的意思,但柯智宇却接过笔管。
“火晶爆炸时的力量可比你吹的力量要大,你要怎么解决?”柯智宇奇怪的问。
“用铁管,或者是那种石头改造成的管子。只要找来足够多的对土系元炁有感应的人,就能马上开始做。就是材料有点难找。不过可以尝试他们说的浇铸,到时让兵器局来想办法解决。”
“你们在说什么?”王长老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智商似乎不够用,或许是没有进入他们那个话题圈。
何乐也不隐瞒,终于将压在心底很久的东西说出来,当然他也刻意隐瞒掉最关键的内容,只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是个设想,我想在铁管的一头引起爆炸,然后用爆炸来推动东西从铁管里飞出来。就和我吹出石头相同,只是爆炸的威力会更强,远远超出……”
“然后呢?”王长老觉得这个设想真不咋样,他随手弹出一个石子,也能伤人甚至shā • rén。所以这样的物品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用处,还不如多花点时间修行。
“然后……”何乐当然知道他轻视的原因,也能理解他的想法,所以他接着说:“然后会有几万人同时拿着铁管,朝一个方向。而我设想的是,铁管里炸出的东西威力能达到凝形境一重。如果他们能做到更好,则铁管可以持续炸出十下百下……”
王长老觉得有点恐慌,修行者之所以能傲视平凡人,正是因为高出一筹的实力,更有可以登天的成就。但如果有几万人拿着那样的铁管,朝着一个人炸,那即便是归元境的高手,恐怕也无法正面应付。
因为每根铁管炸出的东西都会消耗元炁,威力越大消耗的元炁也越多。几万人炸,还可以连续十下百下,就算是归元境,也扛不住如此巨量的元炁消耗。
当然以上假想是基于归元境高手站着不动让他们炸,而到归元境已经能瞬移,其实还是很难对付。
“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东西?”王长老内心居然开始波动,他在考虑该不该让何乐在这条道上走下去。因为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到那时修行者将会沦落为普通人,唯有达到太虚境才勉强有骄傲的资本。
“我要对付羯人,只有这种东西才能对付他们。否则就凭我们先天不足,再给二十年也战胜不了,二十年里还不知要死多少百姓。只有这样的东西,才可以有机会改变命运。知道吗?在澜江上,我本可以不向安王动手,让他吸收那两样东西。但我就是不甘心,所以我才会挥出那一刀。从我挥出那一刀开始,我就已经无法回头,只能与天道逆向而行。”
何乐不怕王长老反感,甚至想过王长老会不支持他。那是他必须面对的挑战,正如此后肯定会来的天人。
王长老此时是真的在天人交战,他对何乐是欣赏和感激,除去宗门的同辈宁长老,也就何乐能让他有此感情。但何乐在做的事真的会有违天道,与云檀宗的宗旨完全背逆,更是作为宗门里的人,他应该站出来替天行道才对。
“我想我该离开了……”王长老突然颓废而又沮丧的垂下头,他做不到杀死何乐替天行道,所以他的道心也跟着受损,只怕很难踏入归元境。
“其实你也可以留下来,有句话说得好,大道为公,知行合一!”何乐这句话是用上心术的法子,所以并没有明着说,而是试着直接传入王长老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