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伸出手来揉了揉螭狕的大脑袋,他知道螭狕的意识当中同样也有这种特别的人情味。只不过他们大家都不会去说出来,而是藏在心里自己体会。
此刻的白峰塔外,守着有八百人。这八百人是五行堂中最为精锐的八百弟子混编而成,几乎可以算是青莲教中最后的防御咱力量。而在白峰塔内,则是有青莲教主以及五行堂的堂主、副堂主负责主持唤醒通天巨蟒的工作。至于那些香主,则在玉霄阁负责另外的事项。
其实在此刻,由青莲教教主主持的血腥人祭步骤,已经完成最重要的部分。
尽管何乐非常希望能够阻止,但很可惜那些看押在白峰塔内用于祭祀的女子,都已经被尽数斩杀。她们的鲜血则从那个巨大的深渊上方泼洒下去。同时青莲教的教主身穿着专门用于盛典的华服,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他念诵咒语的同时,在他两手之间也逐渐凝聚起一个发出微弱光亮的白色圆球。而这样的圆球,其实需要将青莲教中五极功法聚合后,才能够凝结而成。由此可见,这位其貌不扬的教主,不仅仅通晓本极功法,而且还修习其余四极功法,并且成功的将之融合为一体,成为一名特殊的综合修行者。
此刻随着他念诵咒语速度不断攀升,他手中的那个发光球体也在逐步增长中。而此刻站在他周围的六位堂主,则各怀心事,眼神复杂的看着。
此时青莲教教主所凝结出来发光圆球又被称为五行天波球。很快,那条通天巨蟒,或被称为赤血巨蚺便将在少女鲜血刺激下苏醒,并且追逐着这颗五行天波球飞向天空,由此打开神印之门。
对于很多家传数代的青莲教徒,自他们出生以来就在等待着这天的到来,而现在一切终将被他们实现,所以那种神圣的使命感,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甚至有的人还热泪盈眶。
对于青莲教的人而言,这是一个值得纪念和激动的时刻。但对于普通的凡人,这是一个全人类都处在毁灭线上的重要关头。
历史往往是一个被人精心打扮过的花姑娘。但在时间的轴线上,历史却又是一个残酷、冷血、无情的世外高人。至少在今天,对于那些苦命的女子而言,她们在遭受了令人绝望的可怕摧残之后,最后还要奉献出残余的一点价值。哪怕是在她们被斩断的头颅上,也都呈现出一种麻木和迷茫的表情。
或许在那一刻,她们真的得到了解脱,也或许在那一刻她们坠入了更深的黑暗深渊。在她们当中,或许也曾有人期待过被救赎,但更多的必然是彻底的绝望。
至少,对于外人而言是无法知晓她们的心境。毕竟她们多数的人早已认同了自己将被牺牲的命运。哪怕是在她们有机会逃脱时,也选择了放弃。所以说,能够抓住命运的终究是少数。对大多数的人而言,还是随波逐流,听之任之。只要还有一息善存,她们就没有去拼的勇气。
此刻青莲教主手中的那个五行天波球已越来越大,从茶杯大小渐渐的扩大到大海碗的程度。并且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五行天波球实则正在进行着缓缓旋转的滚动。原来它并不是静止的,而是一直悬浮在空中,并不断的转动着。在这转动的过程中,它也逐渐增大。更是能够看到它那内部的纹理,异常华丽玄妙。
在同一时间,那白峰塔下的深渊之中也终于传来异常动静。最开始听起来隐隐约约的并不真切,但是处在白峰塔内的众人却能够准确的知道,那是一些地下遥远深处传来的石头碎裂声。而且这种石头碎裂的声音,在逐步的增加,并且越来越频繁。那种感觉就如同有某样东西被埋在地下深处,此刻随着其挣脱,那些堆积在其身上的碎石开始坍塌和崩解。
而这时青莲教教主正一脸凝重的持续给那颗五行天波球注入元炁,以让其逐步的增长到需要的程度,更是让其可以脱离自己的双手,朝深渊上方正中间位置漂浮过去。而在这个过程中,五行天波球与青莲教教主之间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气雾连接着。实则那是一道由元炁组成的传输带,那五行天波球依然还是要依靠青莲教教主来持续输入元炁,以支撑其增长与飘浮的可能。
“过来助我!”
当那颗五行天波球稳稳当当停留在深渊上方的中心位置后,青莲教教主这才向身后的众属下发出命令。于是原本守在他身后的五位堂主应声走出来,将手搭在青莲教教主的背上,并分别向其体内输入带有自己属性的元炁。这些元炁都带着他们各自的五行属性,随着这五道不同属性的元炁注入,青莲教教主的身形竟然莫名的增大了几分,似乎在那一瞬间他长高了,也变得更加的壮实。
而那颗浮在深渊上方的五行天波球,在得到更多元炁注入之后,也立刻身形暴涨起来。只在一瞬间竟然扩充到面盆大小,而且开始朝上方升上去。那些原本在它表面浮动的奇异纹理,此刻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如果凑近了看,便会发觉那发出白色光芒的五行天波球内部,仿佛有一只虬龙正在游曳、挣扎,试图从五行天波球中挣脱出来。
也就在同一时间里,深渊下方再度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所有位于白峰塔内的人都感受到地面的晃动,这是到目前为止变化过程中最为剧烈的一次。紧接着从深渊下方传来一阵有如吸气的嘶嘶声,非常的急促。
那青莲教教主到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得意的笑容。只不过如果有熟悉他的人从正面看到他的笑容,就会发觉他的这个笑容是如此的诡异,一点也不像他本人原有的表情。因为那种笑,与他的面部皮肉特别割裂和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