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彦少卿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而是显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显然他也很早就猜到这件事本该此时提上日程才对。
只能说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明白很多事情到了该去完成的时候,所以当他们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会表现得那么的平静,也不觉得奇怪,而是以沉静来应对。
而原本只是应彦少卿要求出来的厉宁天,对于使唤彦少卿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正如同他这么多年来始终将自己放在彦少卿的主子身份上,并不觉得此刻自己去使唤对方有何不妥,反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刻彦少卿在前面领路,而厉宁天则跟在他身后,朝临安城走去。他们二人走得并不快,不是那种急着去办事的感觉,反而是非常的平静和平稳。如同两位行走的商旅,没有任何的异样。
领头的彦少卿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何奇怪之处,就如同他是特意出来领着历宁天回临安城那么的自然。以至于当他在临安城外的岗哨处路过时,那些认识他的将领们都会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今天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出去,又莫名其妙的回来,还领着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白袍老者。
总之很是让人觉得有些诧异,只是他们毕竟身份地位悬殊,自然不敢有半点多言。最多在心中存下一个疑问号罢了,甚至都不敢再转述给第二个人听。
彦少卿也不去管那些可能的非议,而是当先领着厉宁天朝临安城内走去。而他们所走的这处东城门,正是那云熙子前辈所隐居的茶楼附近。作为兵部尚书的彦少卿,他当然知道云熙子前辈隐居所在的位置。
此刻他领着厉宁天直接朝那边过去,过程中丝毫也不避讳。因为他知道,此刻朝中的那些个大人物正在忙着进行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那件事情他原本也应该去参与的。可是他却有意识的失约了,表现出一种想要置身事外的沉稳感。
至于其他的这些小角色们,当然不可能知道那些隐秘的事。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悄无声息。
而他也明白云熙子前辈肯定也在自己隐居之所,不会去参与那些世俗的纷争。正如同此前的那场大爆炸,云熙子就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做了壁上观。以此来维持他曾经作出的承诺,他只参与修行者有关的事物,绝不去碰凡人的俗事,哪怕有违道德礼法他也绝不参与。
其实一路过来,彦少卿还在奇怪那位封五居怎么没有出现?
按理来说,此刻的厉宁天早已显露出他作为修行者的身份。因此原本是负责外围的封五居,应该有所察觉,并过来查看才对。可是直到现在,那位封五居却是很奇怪的没有出现。彦少卿自然会意识到某种不同之处,毕竟他作为兵部尚书知道太多的隐秘。他明白封五居在此地的作用,可现在封五居还没有出现,难道与何乐的失踪有某种关联?
对此彦少卿也忍不住奇怪起来,可一时之间又猜不出答案。
厉宁天跟在彦少卿的身后,实际上也察觉到这些不算起眼的怪事。因此他也会下意识的提高警惕,甚至还有意识的将自己的元炁波动显露在外,并且把自己的境界限定在堪离境水平上。
如此一来,那些能够察觉到他出现的修行者,最多也就只会将他当做一位堪离境层级的修行者来对待。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让对方放松警惕,毕竟此刻的临安城内也就只有那位云熙子值得他警惕。
可是在他们二人进入临安城内后,却依然没有任何对手出来对应。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甚至包括整座临安城都显得格外的沉静。
“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吗?”厉宁天也会忍不住问道。
彦少卿摇了摇头,但并不是说还没有开始,而是说他也不清楚。他确实不清楚那些人的计划,毕竟他已经选择了与那些人暂时保持距离。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得而知,更不清楚对方的具体安排。
厉宁天总觉得奇怪,整个临安城内都呈现出一种很古怪的氛围。在这种氛围当中,作为一个修行者,一个强大的修行者,他能够敏锐的捕捉到在临安城内有一股令他也觉得不好的气息。
“希望没事就好!”厉宁天很难得的说了一句奇怪话。显然那并不是针对谁说的,而是单纯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罢了。
彦少卿就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也不去理睬,而是默默的带着厉宁天朝云熙子所住的茶楼走去。
就在离着那座茶楼还有百多米距离时,他们二人就看到云熙子前辈从自家茶楼内走出来,迎着他们走过来。
看着云熙子前辈那股子洒脱的模样,很显然他并没有将他们二人当回事。而他之所以出来,只不过是出于对这种故意外放的堪离境元炁波动感应和了解。而他此前没有第一时间找过来,自然是因为厉宁天是由彦少卿带进来的。这一点以云熙子前辈的能力,自然早就已经知晓。所以他一直到现在才现身,才会主动的迎着他们走过来,与他们二人见个面,认真接触一下,看看是何事特地找上门来。
“看来彦大人是想带人与老朽见识一下,那老朽就来看看。”云熙子前辈秉承着一贯的洒脱,施施然走了过来。可以说他是毫无戒备,甚至就连最平常的元炁护盾也没有展开。毕竟厉宁天此刻展示出来的实力也仅仅只有堪离境的水平,在云熙子前辈的眼中,这个水平的修行者还不足以让他心生戒备。
走在前面的彦少卿,则是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却也很坦诚的说:“不敢叨扰,只是慕名前来。早就听闻前辈的名头,却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才知何谓陆地神仙之说!”
说完这话,彦少卿便退后一小步,接着一鞠到底,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