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为的疯狂举动,就包括建祯帝在内,也会忍不住皱起眉头,可也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任为的即兴表演。
终于门内的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烦,甚至是愤怒。于是他将寝宫的大门完全打开来,整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着,以及其它一些小细节,就会发觉他此刻头上的发髻只是匆忙间扎起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临时纳在衣带里。很显然他原本应该已经就寝休息,因此才会在此前出来时显得那么的愤怒和肝火。
“你作死!”
这名年轻的小宦官此时愤怒到极限,冲过来伸手就试图抓住任为,并准备给他几巴掌,好让他放清醒一点这是在哪里!可是小宦官却发觉自己伸手抓了好几次,却丝毫没有碰到任为的半点皮毛,甚至连他的衣带都不曾接触到。
每一次任为都能从他的手掌心里有如河鱼一般滑溜溜的绕开了。开始的几次,小宦官还在试图以更快的手法抓住任为,但很快的他就意识到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在尝试几次也无法抓住任为后,小宦官也只得暂时选择放弃,冷冷的退回寝宫门口,看着始终疯疯癫癫的任为问道。
“嘿嘿,你想抓我可没门!”任为显得有点收不住情绪,一直在那里疯疯癫癫的跳着。
以至于建祯帝的所有耐心都已经消耗完,也终于看不下去。于是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靖南侯老头。他知道在这里,除了另外一位修行者之外,真正能够管住任为的就只剩下这个干瘦的老头子了。
“闹够了没有?快点办正事。”终于那靖南侯也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才以一种极度阴沉的口吻对任为说。
原本还在那里疯癫的任为,听到老头的话之后立刻就停下来,慢慢的他那疯癫表情也开始收敛起来。然后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那名小宦官,看着他这张俊美的脸,突然间他的眼神就变得格外的冰冷。那一般是他在准备要杀戮的时候,要嗜血时才会有的表情。此刻他自然是以极度的冷漠看着这个近段时间来特别风光的小太监说:“你又是什么东西?快说啊!”
就在任为说话的同时,他也跟着一探身,便张开手抓向这个实则衣冠不整的年轻太监。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这名太监在整个皇城后宫里那可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张狂人物,几乎已经到了一言九鼎的程度。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皇宫内的宫女也好,太监们也好都会吓得不敢言语。
所以他此时就已经早早的养成了那种上位者的气焰和脾气,至于那种原本应该有的气度,他倒是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来。可是他的脾气却比大多数上位者大,也更狠。在此刻,当他见到任为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还是立刻反手去扣任为伸过来的大手掌。
可就在他们二人的手触碰到的一瞬间,手掌间居然爆出一声小小的空炮之音。很显然他们双方之间都有一定的修为功力,所以才会在接触中发生这样的情况。当然这任为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太把这名小宦官当回事,所以在他的手掌中包含的元炁还不到一成。因此当他们两人的手接触在一起时,所发出的爆裂声其实是非常微弱的,并不是那种声势凌人的大爆,而是一种很轻微的爆裂声。
但这一声爆裂传来,也由此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名义上的小太监,这个可谓大内总管的年轻人其实是有元炁护体的修行者。只不过他用了某种特殊的法子,所以外人无法窥探到他的实力,无法知道他的境界。以至于他能够骗过绝大多数的修行者,甚至连同云熙子前辈也被他骗过去,没有看出此人其实是一名修行者,而且已经悄然潜伏进皇宫之内。
甚至包括何乐在内,有几次近距离接触之下,也没有察觉出此人的真实身份,以至于让他蒙混过关。
可是现在,当任为以带有元炁的手去抓他时,终究还是逼迫他显露出真实身份。可以说这个情况倒不至于让他们这些人太过惊讶,因为他们实际是多少知道一点点内情的。而真正知道幕后情况的则是云檀宗的宗主厉宁天。他们这些人只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把这件事情的真相揭开了少许。
“哟呵!你一个修行者,为什么要装成太监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快说,你究竟在图谋什么?”那任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感知到这名小宦官正与那皇后娘娘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但他此刻却偏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偏要以此发问。
那名年轻小宦官其实在刚刚的接触当中已经吃了个小小的闷亏,不仅仅是因为身份暴露了,更重要是他的修为实在低微。而任为的修为已经达到神蜕境的阶段,所以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是任为的对手。
他们两者相比较,小宦官也就是那种能被任为随便一个掌风就得重伤的小角色。小宦官在修行上走了另外的途径,以至于他所强的是其它方面,却非在比拼之上。所以当他被任为逼出底细时,更多的是一种惊恐和害怕。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草率的就泄露了身份,而且从任为的话语当中明显能听出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不免会让他有些害怕。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来惊扰本宫,你们不想活了吗?云檀宗的人呢,云檀宗的那些强者怎么还不出来护驾?你们不是与我朝先祖有过约定吗?我腹中还怀有皇家的血脉,这些强人来此捣乱,你们难道准备装傻愣吗?”
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那位年轻的皇后娘娘穿着一袭轻薄的纱裙,仅仅只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冲了出来。可以看到她两侧脸颊还有着红润的色彩,甚至连她的眼角还能看到一丝媚态。可她此刻却是异常的愤怒,提着自己的衣裙,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冲了出来,试图去隔开任为与小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