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方的气焰和令牌,这名斥候在稍作迟疑犹豫后,终究没敢将手中的佩刀砍下去,而是策动身下的战马往后退出一个身位。而在此过程中,他身后的大部队也已经奔到。
“怎么回事?”肖重勋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所发生的情况,所以这时他也越众而出。只不过出于指挥官的谨慎,他并没有立刻接近干瘦老头,而是隔着几个身位问那名斥候。
那名斥候调转马头,来到肖重勋的身前,低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把令牌拿过来。”肖重勋也没听说过什么黄铜铸造的急字令牌。他怀疑是这干瘦老头搞错了对象,将他们当成别的什么人。毕竟他曾经开口问他们是不是从咸吉州过来的。或者他在此处等着一群从咸吉州来的队伍,于是错将他们当成那些人。
其实此刻那名干瘦老头也感觉到了困惑,因此一直皱着眉头。毕竟按理说,他拿出令牌来,对方应该就能够知道。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却对急字令没有半点反应,这多少出乎他的意料。
难道说是自己搞错了吗?
如果真是搞错了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大了!干瘦老头也不免冒出冷汗,但事己致此他也只能够咬牙挺着,希望自己没有搞错。
而此刻肖重勋为确保没有出错,所以他第一时间是让人将此处情况报到何乐那里,而他自己则走出队伍,走到离干瘦老头只有一个身位距离停下来。此时的肖重勋,经过司空行的指点之后,他的实力也得到很大提升。虽然还无法很快进入外家功九、十品的行列,但也已经稳稳站在八品之上。
以八品的外家功实力,在朝廷的军队中也已经可算得上是非常优秀的将领。而眼前的这名干瘦老头,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够搅起大风浪的角色。所以肖重勋除去保持足够的警惕心外,到也不会太过担心其他。
“我们就是你要等的人,难道你就只准备了这些吗?”肖重勋一开口,就是厉色喝问到。
而他一开口,着实让他身后的虎贲军们也感到意外。他们也想不到肖重勋竟然直接就承认了,只是前后的变故也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也幸好虎贲军中早已开始严格执行服从命令为天职,尤其在战时更是一切以指挥官的命令为主。
所以作为他们的直接指挥官,肖重勋所做的任何事情,其他士兵都不会去质疑或者反对,而是会全面听从他的命令。就比如此时,他们虽然很奇怪,但不会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动作。
那名干瘦老头一看对方终于确认身份,也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们的令牌呢?怎么没有见你们拿出来,难道你忘了规矩吗?”
干瘦老头的话刚说完,只见肖重勋立刻翻身下马,同时将手伸进怀中,似乎要去拿令牌。却不想他突然一个前倾,便伸出手来锁住了干瘦老头的脖子。紧接着一个手拐,直接打在干瘦老头的腹部,将干瘦老头打得痛到弯腰。而在他弯腰的瞬间,肖重勋那锁住他脖子的手也顺势一带,便将干瘦老头带到地上。
紧接着,肖重勋已经借势跨骑到他的背部,将他死死的压在地上。同时还不忘骂到:“瞎了你的狗眼,人都分不清,还怎么出来当谍子!也不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肖重勋之所以能迅速确认对方是敌方的谍子,那是因为对方要求他拿出令牌来确认身份。很简单,在大周朝的军队当中根本就没有这种惯例。即便是在地匦局的行事当中,最多也只是由地匦局的人拿出身份令牌来确认自己的身份。
但地匦局的令牌,肖重勋可是经常能见到。毕竟他们那位侯爷可是在地匦局也挂了职的大人物,所以他当然也能有幸见到几块地匦局的身份牌。当年地匦局起于兴庆帝当太子时,所以受资金的影响,地匦局的牌子都是以木制或竹制。即便是最高级别的身份牌,也只是用多年生老竹制作。
而在整个大周朝的权力体系当中,更是没有哪个部门是需要以令牌来互相确认身份的。最多只有地匦局的人拿出令牌,向别人证明自己。
所以老者的这句话,就基本上暴露他的身份。也不用何乐赶过来,肖重勋便直接将他拿下。
见到肖中勋出手抓住干瘦老头,立刻又有好几名虎贲军士兵赶过来,将干瘦老头用绳索捆住。这时就会有专门负责审讯的虎贲军士兵过来接手,他们那可都是得过秦十三秦爷亲自指点的刑讯高手,所以在审讯人犯或谍子上,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毕竟在战场之上,随时随地都会需要用到。
要知虎贲军本就是何乐的嫡系,所以当初秦爷在向他们传授刑讯技巧时,那都基本上是倾囊相授,没有藏私。所以此时这名干瘦老头被这些专业的刑讯高手抓到后,还不等开始拷问,就已经痛得发出惨叫声。但很快惨叫声又戛然而止,因为那些人迅速的控制住他的喉咙,让他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因为秦爷说过,犯人越是叫不出来,就越是容易放弃抵抗。
等何乐从后方赶过来的时候,那句干瘦老头只经历了简单的几个拷问,就已经将他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部说出来。
何乐他们此时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支二千多人的队伍,混装成朝廷兵马从咸吉州过来,将途经此地前往玄天观。他们准备趁着朝廷在往西面用兵之际,冒用朝廷的名义去剿杀道无涯。
据说他们如此做的原因是,准备在玄天观中抢夺一件特殊的器物。
何乐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的巧合,让他遇到了准备去打劫道无涯的人,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蹊跷。毕竟能够拉得出几千人队伍的手笔,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