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事,最终放在整个大变局当中,都只是小事情。所有的大事,则是即将到来的战争。只有当所有的外部危险全部解决掉之后,这些小毛病才可以系统的去修剪调整。
现在,何乐更多的是任由他们自由发挥,如是不同的领军就会产生出不同的结果。何乐也算是在培养他们的领导能力,让他们能够去适应不同的场景和职务。
至于卫栾则跟在何乐的身旁,看着何乐玩的这一出好戏。甚至倩倩她们都会忍不住想要知道何乐究竟要做什么。因为关于古兮城内的军神的宝藏,何乐暂时还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选择隐而不说。
他只是在频繁的吩咐着这些人如何去做事,按照他的指挥在做着各种准备。
很快兮州的徐州牧大人也穿戴好官服后,匆匆忙忙跑出来,身边还带着四五名衙役。
而接待他的人,这次改成卫栾。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卫栾都还没有正式的官职。所以当他面对徐州牧大人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肖重勋。毕竟肖重勋还有一个虎贲军副统领的正职,而且还是来自临安城。正所谓天子脚下的兵,那也能见官大三级。
所以肖重勋与徐州牧大人相比,并不会差太多。
可何乐却偏偏让卫栾负责接待徐州牧大人,实际上也是何乐有意识培养卫栾。也好让卫栾有朝一日能够走上更高的权利中心,就如同当年兴庆帝培养何乐那样。
还好卫栾这人天生的定力好,无论多么大的事情,他都能够稳稳当当的丝毫也不怯场。他无论是要去见何人,也能够平心静气的将自身的立场掌控得非常到位。
此刻当他面对二品大员徐州牧时,也是平静的倨而不躬的说道:“此次前来,只为做一次战时的演练。想来不日就会要与那青莲匪人作战,只恐青莲匪人在战时会来鱼死网破之策。所以朝廷为确保所有临近战线的州城能够有自保自保之力,这才让我们预先做些演练,以测试各位的应对能力。但不知徐州牧大人对此有何见教,还请直言陈说。”
那徐州牧此刻也是满头大汗,因为此地的守军私自出城,此刻正在五里凉亭设下埋伏,准备对付那北地过来的唐家人。而这些事情他可是都一清二楚的,因为那些帮派的人早已通过中间人将一百金送到他的案桌上。所以他才会对此事不闻不问,装作不知情。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运气会如此之差,居然就遇上朝廷搞演练。
虽然大家都知道开春之后,朝廷就会要对青莲教盘住之州发起总攻。但是在他们想来,此刻朝廷的大军早已推进到田桑州与石台州交界处,离着兮州有几百里距离,根本就不用担心。
可朝廷要这么做,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是他只能够行了一礼,万分谦虚的说:“还是朝廷考虑的周全,此事甚是重要。只是今日刚好城中守军拉出去作野外训练,暂未回来。所以还望各位大人体谅,稍事片刻后,待他们回来便可按诸位大人的吩咐开始演练。”
徐州牧的话滴水不漏,毕竟是个二品的文官,那也是靠着一手锦绣文章换来的功名利禄。所以他无论是口才还是应变能力,都不是那些大头兵能比拟的。几句话说完,便将这场危机基本化解掉。
毕竟按照他所说,这守军自行去野外训练,那可算得上是极其尽责的守军。至少其他州的驻军,绝对没有如此勤快的。如此说起来,似乎还应该给他们颁一个奖章,给些奖赏才对。
此刻就算是卫栾,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徐州牧大人的才思和辩才。毕竟在如此危急关头,他仍然有能力将话头拉到对己方更加有利的位置上。而在此之前,卫栾已经注意到肖重勋处理事情的方式,并且何乐也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对。所以他明白,何乐此刻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所以也不会就此些个腌臜事来责罚他们。
最多也就是会在地匦局那时把这笔账记下,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处理。
想明白其中的原委,卫栾也就打着哈哈,将话锋一转说道:“如此也可以,就有劳州牧大人在外等候,我等进去稍作布置。等到事情处理妥当后,再来通知诸位该如何进行演练,该如何防御青莲匪徒的突然进攻。”
卫栾同样也是一个心思九窍的聪明人,他自然知道何乐亲自赶到古兮城,必然是要在城中办件重要的事。既然如此,那他就干脆让这位州牧大人待在城外,替他们挡住那些即将赶回来的帮派成员和守城军。
徐州牧也没想到会被卫栾反手一击,这样的话,他也没法更好的应对。毕竟他已经把话说出口,自然只能照着自己编好的剧本往下演。所以他拱手之后,这才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下关也好将此事拟成折子,以备日后逐行勘误。”
毕竟朝廷的官员不可能每天闲着无聊,更不可能无事待在城外,去等那些守城军回来。这件事情说出去,就会显得有些诡异和不妥之处。所以徐州牧也需要问明白,卫栾究竟是何身份以及职务。问明白之后,他才能够以受朝廷命令为由头留在城外,否则的话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也就是说,客气归客气,但是这种事情必须是官对官的来办理。尽管临安城出来的官员见官大三级,确有这么一个说法。但在实际的官场惯例当中,还是需要有相关的文书手续,不可能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指挥下面的地方官员办事情。别人配合那是客气,别人不配合那叫做照章办事。
卫栾当然明白,如是他自衣袖中取出一块牌子。那块牌子黑不溜秋的,还能看出是竹制品。而且是一块很老的很陈旧的竹子雕刻而成的牌子。比起罗不干的铜质令牌,似乎又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