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建祯帝自刎后,靖南侯却用他所学的秘术将建祯帝保存了下来,而且还偷偷的带到南朝。此后他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他的秘术完成,这才一点一点走到今天。
如今看着疯狂的建祯帝,靖南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痴心妄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他原本有机会建立另外的功勋,但结果他却因为妄想着做到那万圣之尊的位置上,这才会落得如今的惨剧下场。在最后的时刻,靖南侯也只是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浓重的叹息。
也就在靖南侯发出叹息的那一刻,他的脑袋在噗的一声中也彻底被建祯帝的双手挤爆。那些豆腐状的物质混着鲜血四溅,浓郁的血浆更是喷到建祯帝身上。但结果闻到血腥味的建祯帝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血腥兴奋的一口咬下去,直接咬住建祯帝那个破烂的脑袋上,开始疯狂的吸食着靖南侯的血肉。他足足吸食了有十息的时间,那靖南侯的小身板便在肉眼可见中迅速的萎缩掉,到最后仅剩下一团皮囊包裹的骸骨。
而建祯帝却在这种置换当中,出现奇异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脖子上那处狰狞的伤口,此时居然开始平复很多,至少看起来没有原先那般狰狞。而且他的整个身形也变得更加魁梧,只不过同一时间里,他身上也冒出一股诡异的黑色烟雾。那些黑色烟雾随着靖南侯肉体的消失而越来越浓烈,同时石屋内那盏小小的油灯也在烟雾中渐渐变成绿色的光点,并且最终彻底熄灭。
等到靖南侯的肉体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后,建祯帝才将那一团仅皮囊的骸骨扔在地上。但是在这过程当中,却从靖南侯脱落的衣服里掉落出几个物件。建祯帝原本准备起身离开的,但是却在此刻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只铁匣子。他也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将此铁匣收入怀中。
收好铁匣后,建祯帝又环顾一圈四周,确定没有值得拿取和需要之物后,这才走到那处狭小的洞口下,微微一踮脚他便直接从洞中跳了出来。跳出之后他看了一眼被靖南侯破坏的绞链机关,接着抬手将那被破坏的绞链又重新归于原处,这才又将木条重新掩盖在机关上。同时他也将那根移动的立柱归于原处,让柱础也重新顶上来。做完这一切,整个祈心殿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整个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腥味,有的只是一尘不染的平静。
而此刻的建祯帝却迈着帝王的步伐,缓慢的走到了大门口,将那扇硕大的大门向内打开来。在他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烟雾就如同一条苍龙般环绕着他的身体,慢慢不停旋转着。
第一个见到建祯帝的锦司处小头目,第一时间露出的是惊讶的表情。毕竟他对一些秘辛有所耳闻,知道建祯帝与靖南侯之间特殊的关系和地位。因此当他见到此刻从祈心殿内走出来的建祯帝时,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感到奇怪。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建祯帝便已经抬手向他张开了手掌。
很快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这名小头目强行拖拉到建祯帝的手掌中,也就在这一瞬间,这名锦司处的小头目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取成空囊。
其余那些锦司处的铁卫们,只看得一个个惊恐不安。他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却一时想不明白建祯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对自己人动手?为何那个原本看起来僵硬呆板的建祯帝,此时却是如此的诡异和恐怖。
但他们毕竟只是作为锦司处铁卫的身份,平日里是要服从于靖南侯,服从于建祯帝的。可以说他们两个都是他们这些铁卫要服从的对象。此刻既然靖南侯没有出现,那他们就只能够被动的选择去服从建祯帝了。
“叛乱者杀!”建祯帝走出祈心殿后,用一种极度威严生冷的语调宣布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而且他所发出来的声音却极具穿透力,哪怕是远处的文家军也能够清晰听到他的声音。于是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此刻站在祈心殿外的建祯帝。
在此之前,包括锦司处的人都对建祯帝缺乏足够的了解。但此时,当建祯帝发布命令的时候,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心中的郁积感。那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当中扼住了他们的胸腔,让他们难以呼吸,让他们无法说话,甚至让他们无法思考。
不知是谁第一时间回应了建祯帝,他高高的举起手中佩刀,面无表情的嘶吼着:“叛乱者杀!”
很快,在场的大多数人也跟着开始嘶吼着:“叛乱者杀!”
其中甚至还包括一部分文家军,也是同样如此陷入疯狂之中。
而此刻匆忙集结而来的文重宇,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场面上的转变。那时他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变化和危险。他迅速的扫视了一遍身边的亲信,似乎想要从他们的口中获得一个好建议。但是他的这些亲信们,此时同样陷入了莫名不安的情绪当中。
“公子,要不我们先撤为上。现在情形不利于我方。”一名文重宇的亲信鼓起勇气上前,提出撤军的建议。他知道这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他也知道如果不给出这样的建议,那他们所有人都可能要冒生命的危险。既然如此,还不如果断的先行撤离,再来徐徐图之。
此刻的文重宇自然是非常的不甘。他当然不甘于失败,尤其是在离胜利只差一线的时刻。可他也没有愚蠢到非要与生命过不去,那不是他的作风。
“叛乱者杀!”文重宇并没有受到那个声音的影响,但他也依然万分果断的带头喊出了这声口号。同时他也驱动着身下的战马,朝着建祯帝那边走去。边走他也边将身上的佩剑摘下来交给一旁的亲信,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向建祯帝投诚,表明他臣服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