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那个小光点,到如今庞大的发光体。水若母女二人只能够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这个发出白色柔和光线的存在。
此刻她们感觉到只要一松手就能够触碰到发光体。但此刻离得这么近时,她们却反而犹豫了起来。稍微等了一小会儿短暂的时间,阿离这才伸出手来,缓慢的探入那个发出柔和光线的物体当中。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光点的一瞬间,便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将她们母女二人一同拉拽了进去。
要说不害怕那当然不可能。包括阿离在内,她们母女二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她们就仿佛坠入了一个漩涡当中,身体不断旋转着从一个无法预知的深渊上掉落。在整个掉落的过程,又是无法感知到时间和长度的。等到她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坠落的时候,终于阿离第一个感觉到有股阻力将她托住。
紧接着,她就看到自己和母亲统统浮在一片草地上。她知道现在的北地依然四处荒凉,野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草地。再加上现在又是冬季,可是这里却温暖如春。她们甚至能够感受到轻柔的风,吹在身上特别的舒适。其实这种感觉对于葜里忒人而言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无回路就是类似于这样的存在,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当然这里的隔绝程度会要更高,因为无回落可能熟悉的话,就能很容易走出来。但是在这里,她们母女二人却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到达。并且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非常陌生,一种无所适从的陌生感在她们心中弥漫着。
她们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处?她们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到达这里?
甚至此刻,当她们回身往后看的时候,就会发觉她们已经完全彻底的进入了这个世界。在她们身后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通道。她们就在这个空间里,她们就在这个空间之中,没有可以退回去的道路。
水若拉着阿离的手,紧张的问:“这是哪里?我们还能回去吗?”
阿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就她这么一个小女孩,竟然还要去回答妈妈如此复杂的问题,她也会觉得很为难。不过她仍然还在争取的向四周看着。只是此刻她心中的那种召唤感却突然消失了,似乎到了这里,她就已经到达了要来的地方。但她要在这做什么,又该找谁?这些答案却仍然模糊。阿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这里好像不一样,和我们家那里也不一样。”阿离蹲下身子,从地上拔起一根草来。她发觉这种草是她从未见过的,但是在片大草原上却长满了这种如同藤蔓般相互勾连在一起的草地。这些草儿大概只有脚背深,长有细小的藤蔓,大家相互之间纠缠在一起。所以如果想拔起一把草来时会很难,那就相当于要将一大片草地连根拔起。
可谁也无法知道,这些藤蔓相互之间勾结了多长多远距离。甚至会不会有可能整个草地都是这种藤蔓植物,趴在地上生长后形成的草地。她们母女二人放眼看去,也不知这种草连绵了多少范围。
反正她们这一眼看过去,除了青天就是绿地。这种发现让她们母女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无论是无回落,还是斡儿海大草原上,那里的草儿都还是一个模样。虽然北地极其干旱,但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特殊的场地。并且这种她们从没见过的草儿,怎么会在这里大面积出现。
就在她们母女二人奇怪的时候,却发觉手中的这种奇怪草叶竟然自己动了。就如同小虫子一般,轻轻的扭动了一下,随即便是一下扎在水若的手指上。水若甚至能感觉到手指传来的刺痛感,于是她立刻用力将手中的草叶扔了出去。
此时一阵风刮过,那片草叶被风吹得飘了很远才落下。但就随着这小片草叶落地,却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在那片草叶落地的范围内,所有的草叶如同被某种东西惊醒了般,一根根全部都竖了起来。如果从高空往下看的话,就会发现以那片草叶掉落的位置为圆心,很明显的在地上显出一个圆圈的印迹。因为在圆圈里,所有的草叶全部立起来,与周围的草丛有明显区别。
然后这个圆圈开始迅速向四周扩张,其速度非常的快。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水若母女二人所在的位置便已经被波及。而且当她们处于这个圆点范围内的时候,她们身周的那些草儿就会一根根全部将草叶尖指向她们二人。
“快跑。”
阿离牵着妈妈,拼命的往还没有波及的草丛处跑。但是那个圆点还在迅速的扩张,并且那些指向她们的草叶也越来越多。在空中看的话就能看到,这片草地上出现明显的指引线路。这条指引线竟然会是那么的直,中间都没有一丝弯度。会随着水若母女二人一路追踪着,并且仅仅过去了几息的时间,整个草地就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当水若母女二人跑出百多米距离的时候,她们前方好多那种草叶竖着尖尖的草叶尖,朝着水若母女二人刺了过来。它们就如同守卫士兵那般,毫不留情又整齐划一。
阿离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只能够张开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喊着。然后她就感觉从自己的手掌心里有什么东西喷了出去。但是那些草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而是准确的刺向跑在最前方的阿离。
只是在两者接触的一瞬间,这些草叶就又全部滑开了。不过它们也随即便又刺向毫无防备的水若。就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便可以听到水若接连发出几声闷哼,那是她的身体被这种草叶扎伤了。
还好的是,草叶所造成的伤害其实非常弱,并不强。加上她们在迅速的逃离,所以水若此刻只是被这些草叶划伤皮肤。毕竟她的皮肤是那么细嫩,转眼之间她就已经有好几道小伤口在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