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主果然聪颖过人!我哥哥曾说过,论这天下聪明人,你绝对可排在前几位。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公主还如此的年幼,却已经拥有了这么高的智慧。想来再过几年,恐怕真的无人能够与你对抗。只是很可惜,时不我待!”
何颍也不再继续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既然别人已经识破了,那她再去掩饰就只会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显得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以何颍的性格当然不会做到这个程度。
“你们兄妹二人果然都非凡人。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记得曾经有传闻,说是冠勇侯何乐贪财好色,并且十分擅长于魅惑之术。在你们大周朝内,更是曾经勾引了无数良家女子,秽乱朝纲,不知可有此事?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他当初是否曾经对我使过那种魅惑之术吗?”
勒不花公主到了如今,也还是会忍不住想要问清楚这个问题。因为她非常的困惑,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在空闲时去想这个男人。
按理来说,以何乐当初所伪装的白思远,根本就达不到羯人的审美标准。羯人对男子的审美标准很简单,那就要够粗鲁,必须是孔武有力的糙汉子,行为做事得够彪悍,说话之间得能体现出伟丈夫的特点。切不可扭扭捏捏,身子骨更不得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何颍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勒不花公主居然在此时还会关心这件事。但一想到她与自己哥哥之间那些奇奇怪怪的感情纠葛,也觉得可能自己哥哥对这位公主殿下使用过心术。要知道何乐对于心术的掌握和修炼程度非常高。并且他也对心术很是敏感,并不愿意轻易使用。同时何乐也对心术的练习及使用控制得很严格,绝不让此术再流出到世界,危害苍生。因为此心术太过歹毒,一旦落入坏人手中必然会祸害无穷。
如今也唯有何乐自己掌握着心术更高深的练习方法。但对于哪怕是何颍,也选择了隐藏。但要说他有没有对勒不花公主使用心术,按照何颍对何乐的了解,她觉得可能性很大。至于此刻,何颖当然不会去承认这件事情,而是用一种很平静的眼光看着勒不花公主,然后说:“很多时候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是对于一个人的判断更应如此。”
何颍用的这句话非常滑头,其可以作两种不同的解释,既可以证明何乐曾经使用了心术,也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对勒不花公主使用过心术。而勒不花公主对于何乐的感觉,那是发乎于她自己的内心。总之简单的归纳就是,她说了一句极为正确的废话。
但在此刻的勒不花公主心中,还没有到达那种能够去判断的境界,因为她此刻心有牵挂。
“让开!”勒不花公主突然就没有想要去伤害眼前这个女子的想法。因为她感觉自己内心有一点乱。但同时在她的内心当中,还有更加强大的责任感,来替代了她的这种小女子的小小情怀。
何颍看见她眼神当中的那种逃避,其实有点想笑。当然她很快又觉得有些怜惜这个小女孩。因为在勒不花公主的这个年纪,放在大周朝那都是在自己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离出阁定亲还有几年的时间,还能在父母膝下承欢,还能住在高阁之上伤春悲秋。
可是在羯人的当中,在他们这个年纪,男的就已经需要拿着刀上战场,女子已经要开始考虑嫁给谁,然后两年到三年后就得与自己的丈夫同房,然后做好怀孕生小孩的准备。总之他们的人生就仿佛比大周朝人要提前了好几年,一切都显得那么匆忙。
很多时候,可能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妈妈,或是死于难产。这位勒不花公主如果不是被何乐杀掉了她的未婚夫婿那拉格,她此时恐怕也已经与那拉格成婚,然后依靠那拉格的名号,在草原上拉起属于他们的一支军事力量,来与她的那位哥哥陌伯颜对抗。
可世事难料,所有的一切都在何乐出现后发生了改变。当然,何颍并不知道,如果何乐没有出现,其实勒不花公主早就应该已经被陌伯颜所杀,那还是在上京城的皇宫之中,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
所以何乐的出现,真可算是给整个世界带来了无数的变革和变数。就如同当年,在无数次推演中突然发觉唯一变数的栗源先生。在那一刻他在无尽的绝望之中,终于抓住了那最后的希望。作为无知的外人,自然很难想象他该有多么的喜悦。
“我不让你过去是为了你好,很多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但不代表你就能够改变。”此刻何颍非常自信的张开双手,拦在勒不花公主的前面。不过她的脸上却保持着一种温和的笑意,那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善意的微笑,是希望勒不花公主能够理解和接受她的善意。
此时谭无双夫妇二人已经杀回来,再度冲入那八万羯人后援大军的队伍当中。这一次,这些羯人大军已经有所准备,因此也给整个圆盾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而且谭无双更是被一名高大的羯人,以手中的狼牙棒给狠狠砸在她的圆盾之上,将她整个人都给从马背上砸蒙,随着一声闷哼,她整个人都处于眩晕中。紧接着她身下的战马,又被另外一名羯人士兵用手中的马刀给狠狠的砍断了前蹄,直接翻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谭无双完全无准备的从马背上跌落。此刻的她虽也立刻展开微弱的元炁,并没有让自己摔得特别狼狈。但是四周扑上来的羯人士兵,却异常的凶狠,没打算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此刻谭无双身后的谭进已经赶上了,他挥舞手中的双枪,将这些羯人士兵全部挑开来。同时也用他那蛮横的臂力,将这些妄图再冲上来的羯人士兵震退数步。这才探身将自己的妻子拉到马背上。此时他们夫妻二人同乘一匹战马,试图冲出这越来越紧迫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