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风很大,阳光正烈,苏青宁微微抬眸,不敢直视天上挂在正中的太阳。
沈昀看她没有反应,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坚定地朝她伸着。
苏青宁低垂眼眸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眼神灼灼,亦如正午的阳光般刺眼。
苏青宁不敢直视,皱了皱眉,心有不甘却仍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看出苏青宁心中不畅,沈昀缓声安慰:“无妨,东西拿走便拿走罢。”
苏青宁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他所说。
她可到现在还记得书中写到他因为玉佩的事情而记恨苏大海一家人,然后演变成大仇将他们一家人全都弄死的事情。
可为何到现在他竟然又是这般想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青宁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懂他了。
“或许一早我不该把它拿出来的,但既然已经拿了,我也不后悔,只是财不露白,宝不现世,既然已经让他们知道它的存在,我们现在注定了保不住它。
与其留在手上,日日都防着被人算计,不如就让他们拿去,至少还知道落在了谁人手中,以后有机会了才知道该从谁人的手里拿回来。”
沈昀的眸底闪过一抹狠厉,那人现在是怎么拿走的他的东西,以后也必要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苏青宁却越听越觉得心凉。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沈昀,隐忍,识时务又不缺少狠辣。
先前看到的温润与儒雅不过是他审时度势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罢了。
苏青宁在心里继续保持了对沈昀的害怕,还有敬而远之。
但是又忍不住觉得他说的居然很有道理。
听牛震当时说的话,还有他现在的手段来看,他们家主人还真是对另一块同心玉佩势在必得。
既如此,他当然会一直紧咬住他们不放,直到把东西拿到手。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让他们拿走的?”苏青宁结合沈昀所说的话,觉得不无这种可能。
沈昀没有否认:“只是暂时让他先保管着,等我回京自会去取回来。”
他说话温吞缓慢,可苏青宁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她悄悄地缩了缩肩膀,书中那个让她格外熟悉的沈昀出现了——这就是她一直害怕他的原因。
而且他这样说应该已经是知道那个买玉佩的人是谁了,苏青宁突然有些期待沈昀以后到底会如何对付那个拿走他玉佩的人。
她甩了甩手腕,突然叫了一声,她这才发现刚刚过于拼命,用力过猛,她的两只手打脱臼了,想到她刚刚还去拉了沈昀,苏青宁的脸一下子痛白了。
“好痛,啊,痛死了。”她最怕痛,忍都忍不下来,况且现在她也不想忍。
她得让沈昀知道这次玉佩丢失不管是不是他的计谋,也都不关她的事,反正她已经拼了老命,尽全力了。
沈昀抬手把上她的脉搏,入手一阵松缓,立刻意识到她的问题,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苏青宁大喊:“哎,不要,我自己走。”她是手脱臼了又不是腿出毛病了。
沈昀被她喊得心里乱作势凶她:“别叫也别挣扎,否则手断了接不上别哭。”
苏青宁吓得连忙噤声,也不敢再乱动,任由他抱着她冲进最近的一家医馆,扔了五两银子过去然后报了一大串药名,又要来纱布夹板亲自替她处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