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忽然掉进了一个瓶子,闷热,充斥酒气。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些许,蹙眉咕哝:“干什么呀,你吓着我了。”
“莉莉。”他若有似无地掠过她脸颊,惹得她也发烫。
她攥住了他的衣衫,紧张而无措地说:“你喝多了。”
李寺遇听了,低低笑起来,唇刚好落在她额眉,“是吗?”
“你......”丁嘉莉只觉思绪凌乱,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
“问你话,你什么错了?”他似乎站累了,说话之间有轻微的叹息声。
“啊......就是。”丁嘉莉不想提令人不快的事,“我们进屋里去,万一一会儿有人看见了......”
“那又怎么?”他起了捉弄之意,倒不觉得累了似的,勾身瞧她的眼眸。月光将窗棂印在走廊地板上,她的美融于夜色中,是那么令人心醉而不可捉摸。
“丁嘉莉。”
“你别说话了,让我开门好吗?”
“丁嘉莉。”他的语气听起来莫名有些正经。
丁嘉莉正艰难转身去开门,手却被他握住。他夺去了钥匙,胡乱地把钥匙贯进锁孔,扭转,拉开了门。
丁嘉莉被身后的重力推进室内,脚步踉跄,又因手臂被他挟持着而没有摔跤。门在巨响下关拢,行李、包、钥匙落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阳台的窗帘是遮严实了的,只有厨房露台透进些许光亮,屋子里仍黑黢黢的。她几乎看不清,只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拢着她往后退。
膝盖窝触抵柔软的水牛皮沙发,她直愣愣地仰倒了下去。
“丁嘉莉。”他念了第三遍她的名字,一如最初。
“我要吻你了。”
然后阴影落了下来,她额边的发被拨开,眉鼻和脸的轮廓在他手中描摹。他的嘴唇因醉酒而干燥,带着下巴些许胡茬找到她的唇。
会有人不喜欢他的吻吗?丁嘉莉在深邃而狂乱的交融中错过了拒绝的时机。她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颈,于是他俯身贴得更紧。
她的体恤宽松,因几番动作拢了上去。其实也没心思去看,只是感觉到了,像是给猫顺毛般轻柔的抚摸,渐渐滑向后腰,钻进去。她舒服地缩起肩膀,“寺遇......你喝醉了吗?”
“也许。”李寺遇早已想偏离她的唇,可她缠得紧。趁说话的罅隙,去挨她的脖颈。
“你去哪里喝酒了?为什么,为什么身上这么浓的香水味。”谢天谢地她找回了些许理智,半撑起身问。
李寺遇见状也坐了下来,背靠抱枕。而后将丁嘉莉一把拉入怀中,继续顺毛似的挠过她的下巴。
“你还没回答我,倒问起我来了。”他笑。有些邪气,像他有时候在床上那样。她心下警铃大作却又想继续耽溺在这样的触摸中。
“我就是想说,对席文是不是太残忍了?”
将将探进体恤领口的手顿住了,他道:“是你说不要提这个人了。”
“哦......”周身还留有余韵,过了好一会儿丁嘉莉才回神。倏地起身,推了他一把,“你去哪里喝酒了?”
接着又勾身去沙发一角打开了落地台灯。
李寺遇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一眼扫过去,不由得笑。即便是单位楼老房子,室内却一应是昂贵家具与智能电器。灰蓝色调,显出主人生冷的一面。
“我就说家里太太对气味敏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