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青城山常道观,山门下不断有游客和香客拾阶而上,一位身着黄色帽袍的高大人影在拥挤的人群中鹤立鸡群,最为诡异的是旁边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发现黄袍身影,就连行走都是无意识的避开。
作为天师洞第87代主人,玉莲真人早已不会对尘世之事有太大的感情起伏,但是一早醒来的他就满心惶惶,就连平日平复心情的打坐都无济于事。
呵斥走询问的弟子,玉莲真人端坐在房内的蒲团上,盯着对面书架上的突然出现的黑色方盒一动不动,扑通一声一只白腰文雀撞到门框跌落在屋内,挣扎扑腾着死在玉莲真人的面前。
玉莲真人不为所动,依旧盯着书架上的黑色盒子,呼吸逐渐加快面色不正常的红润起来,面露挣扎之色。良久,玉莲真人起身来到书架旁,颤颤巍巍的拿起黑色的盒子。
“仰道者企,如道者浸,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吾常闻,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谬。其知者非求人,实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无情者,如鹰犬逐兔。重云蔽天,江湖黯然,游鱼茫然。忽望波明食动,幸赐于天,即而就之,鱼钓毙焉,而逐道者亦然。盖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元妙者心愈伤。”玉莲真人枯槁的手指激动的抚摸盒中之书不断喃喃自语。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彼蜣不思,彼蠕奚白,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卧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人之厌生死超生死者,皆是大患也。譬如化人,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妖,不名为道。
计生死者,或曰死己有,或曰死己无,或曰死己亦有亦无,或曰死己不有不无。或曰当喜者,或曰当惧者,或曰当任者,或曰当超者。愈变识情,驰骛不已。殊不知我之生死,如马之手,如牛之翼,本无有,复无无。”
诵读声渐渐低沉直至不见,空洞的房门内却响起翅膀的扑腾声,随着声响越来越大,那只死在玉莲真人面前的白腰文雀,再次扑腾着翅膀飞出门去。
东日本海外的黑潮岛上,大量穿着古代衣物的岛民不断朝拜着岛外矗立的黑色礁石,数名脸带无面面具穿着典型日式兜裆布的男子抬着一位纯白浴衣的少女,少女眼神呆滞四肢被牢牢捆住,唾液沿着嘴角不断流淌,任由几人将其捆在黑色礁石上。
岸上的人群大声的呼喊着,其声调与语法完全不是日语,单调的词句似乎具有魔力,随着岛民的呼喊海浪更为凶猛,大量的螃蟹慢慢从海里爬上黑色礁石,密密麻麻的数量让人头皮发麻。
大量的螃蟹却让岛民欣喜若狂,更为卖力的重复呼喊着未知的词句,成群的螃蟹将黑色礁石上的少女团团围住,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呆滞的少女,随着更为巨大的浪潮螃蟹伸展前肢蜂拥而上,呆滞的少女终于发出凄厉的惨叫。
岛民们兴奋的看着这一幕,这预示着往后10年的丰收和安宁,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互相庆贺和祝福,唯独一边的中年妇女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身边年幼的独子的眼睛。
随着浪潮的回来,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女甚至连骨头都没有遗留,兴奋的岛民这时才注意到异常,原本献祭完毕圣蟹就会回归,但是现在却依旧没有退去,岛民的疑惑紧着着就演变为恐惧的呼号奔走。
夜晚的江风驱散了热气带来阵阵凉爽,杜陵站在江边不断沿着堤坝查看,身后的依米雅依旧闪光无比,虽然一脸冷漠的微微昂着下巴,但是异色的双眼却散发着得意的光芒。
‘唔呵呵!尽情的欣赏你们从未见过的美丽吧!低等的猿猴!尽情的崇拜我吧!’
一路上依米雅的造型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不断有人询问她的联系方式,搞得杜陵时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摆脱来到江边。
虽然依米雅说着灵族语,但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杜陵依旧能够明白什么意识,依旧看着江面却通过主从关系附带的心灵通讯说道:“他们只是当你是普通的外国人,还是穿的花里胡哨的外国疯娘们,看热闹图个新鲜罢了。”
美国一会手机再度接到短信,杜陵看后目眦欲裂的回身看着依米雅,依米雅背对着他拿着手机不断操作着,杜陵快步来到她身后双手越过腰肢握住她的手:“够了!够了!你再这么充下去我都得卖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