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人寒暄几句,姜之湄便起身准备回府,之前的马车因着沾染了那乞儿的血,便不便再坐了,那男子称外面已经准备好马车,朱嬷嬷出去一看,是谢家的马车,姜之湄便说道回家后回过母亲,再去好好道谢。
姜府是御赐的宅院,坐落在街北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之地。
马车行驶一会儿便到姜府,文氏听到通报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女儿回来便是嘘寒问暖的询问,为何迟了这么久。
姜之湄才把路上的遭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文氏听后又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转来转去看了一圈并无受伤才松了一口去,转头去问朱嬷嬷:“你可看到了,是谢家的人?”
朱嬷嬷忙道:“正是呢,瞧着是谢家的二少爷,去的医馆也是谢家的回春堂。只是这谢家二少爷不常出面,老奴一开始也不大确定,后来瞧着谢家的马车,才敢确定。”
姜之湄按理说是同谢家二少爷见过的,虽然接触不多,却也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无。
文氏看朱嬷嬷一眼,朱嬷嬷摇了摇头,文氏便渐渐红了眼眶,说道:“那倒是要好好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谢家道谢才是,要感谢他们救了咱们家囡囡。”
姜之湄在一旁也立即点头,还说要过几天去医馆看看那个被撞的孩子。
文氏同意,又让去谢家登门道谢的时候,姜之湄同她一起。
之后两人又说到家中近些日子的事儿,这几日文氏格外忙碌,主要是老太太那边病了。
姜之湄一听,有些惊讶问道:“祖母病了?是生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文氏叹了一口气:“是的,病了有几日了,大夫说是普通的风寒,抓了药吃,却也不见大好。”
文氏心中苦闷,不知道家中为何接二连三地有人生病,先是自己的女儿,再是母亲。
姜之湄见文氏愁眉不展,便出声安慰道:“大抵是祖母常年在佛堂,那屋子里寒气重,老人家受不住也是常有的,母亲莫要担心,过段时日就好了。”
姜之湄记得姜老夫人在书中是病死的,因为常年在佛堂,寒气入体,加上姜家那时的处境已经是如履薄冰,原书中的姜之湄已经被打入冷宫,姜家式微,家财散尽,姜老夫人便在那一冬,撒手人寰。
想到这里,姜之湄微愣,寒气入体必定不是一天两天就积攒的,想必此时姜老夫人就已有征兆。
于是她对文氏说道:“母亲,我想去看看祖母,回来了还未同祖母请安。”
按理说姜之湄一回府就应该去给老太太请安的,只是在病中,姜老太太就免了她们的请安,一是身子疲倦,二是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
姜之湄执意要去,文氏便陪着她一同往老太太那边去了。
姜之湄在行走路上也再熟悉了姜府的格局,是个四进的大院子,轴对称中轴线上坐落着正房大院,目前还是姜老太太住着。东西又是两个大跨院,分别住着姜家的大房,也就是姜之湄父亲姜宏一房,以及西院的二房,姜老夫人的第二子姜成。
从东院过去正房,从连接的一处垂花门走过,进去后正中是穿堂,两旁是抄手游廊,再往前走便是一扇檀木雕花大理石屏风。
转过屏风后,便是正房大院,上写着福荣院几个大字。
老太太房里的张嬷嬷见人来了,便进去通传,然后门前的丫头才打起帘子让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