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宴当场定韵,是为了以防作弊。
每年虽然花期不同,诗会主题不同,可猜来猜去,总能碰到一个。因此为了公平起见,每年的评比必须由德高望重之人亲自定韵,再有另外一人监场,方可继续进行。
谢家夫人说完,便转头看向一旁的欧阳先生。那欧阳先生是大秦有名的先生,曾为帝师,却不入仕,一心只愿为书院院长,与妻儿相伴,肆意度日。
“便用“盆”“魂”“痕”“昏”这四字为韵脚吧。”欧阳先生在案几前随意翻了翻书页说到。
待上头点头示意,一旁边有人端来了一炷香,这香名为“轻久”,以其味道清甜而不腻,点燃后烟雾上飘,轻薄缥缈皎皎盘旋于上空而不散得名。香也有不同长短大小,这一只三寸来长,灯草粗细,因其易然而不中断,这一在闺阁之中常用来作为计时之用。
此时燃香一只以此为限,待香燃尽若不能出者,则视为弃权。
香一点燃,众人皆悄然各自思索起来。
有的人在案几后苦思冥想,提笔落下又几番抹改,仿佛深怕自己交上去的东西不能够使人满意,而博得头筹罢了。而有的人却是悠然自得,像是不把输赢放在心上。
一旁的王墨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先有了,提笔落下,一气呵成,完了对着自己写好的东西还点点头仿佛对之满意非常,之后递与旁边的侍女,侧过头来又瞥了姜之湄一眼才作罢。
而姜之湄此时,或是吃一吃案几上的新鲜瓜果,或是扭头瞧那海棠春色,也不着急。
只是一旁的文氏却是有些担忧,虽然自己并未参赛,可瞧着自己身旁的女儿却不免有些着急,作为母亲她心中也是明了自己的孩子并不擅长作诗,在那段时间里虽有读书写字,也未曾听说她有研习诗词歌赋,而那王家姑娘又常常与自己的孩子不对付,之前那一说必定也是存在着瞧她出丑的打算。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燃尽了,参赛的人也都提交的差不多了,只是余她还未下笔。
一旁的粉衣少女见此不免打趣,小声疑惑道:“姜佳姐姐莫不是伤了手,竟是连字也不会写啦?怎的迟迟未有下笔?”
此话一出,便听到那王墨娥一声嗤笑,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场子里还是让周遭人听得清楚。
是在一旁心中气闷,却也不好作为一个长辈同那孩子计较,只是做在一旁暗自心急。
姜之湄迟迟不肯下笔倒也不是为了压轴出场而惊艳众人。
讲道理,作为一个21世纪新青年做诗写诗这些事儿对她来说那可真的是……还是有点难的。
并平日里接触的所使用的语言也都不是那些古文字,自然不能想写小作文一样得心应手。
但是俗话说的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姜之湄因为自小便喜欢看书,她的脑子里可是积累了不少诗词佳作呀!所以,这段时间看着她是在插科打诨,其实她是在脑子里调度看看,要搜寻一下哪位前人学者的优秀佳作来应付一下,既符合她的身份又符合此时的题目她还得记得全。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定了《红楼梦》里面曹雪芹大才子的诗了。
记得大观园里筹备筹建海棠诗社,黛玉便做了一首海棠诗堪堪称作绝唱。
按理说薛宝钗的风格可能同她更加贴合,然而无奈的事,她记不全了。
正想着,又听到那粉衣少女的打趣与故意使绊子让人难堪,再加上看到自己母亲在一旁焦虑不安却又只能忍而不发的神态。姜之湄火气突然有点上头,出言怼到:“妹妹是早已做完了?”
那粉衣少女点点头:“半柱香前便递交上去了。”
“哦,难怪有此闲工夫。这样想必妹妹是做得极好,怎么说也能算个前三甲了,不然怎的在此时还有心情与闲暇功夫来关心我?”
姜之湄明晃晃的表达了我觉得你在多管闲事的意思,那粉衣少女少女一时语噻,面上一红想要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