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铺子的路上有些安静,三人都没说话。
郑文浩是第一次知道左安以前定过亲,想问,但又觉得现在不合适,只好憋着。
左安是想到原身和文逸他们以前受过的苦,心里有些心疼他们,情绪自然就不高。
殷裴楠看出来了,便也没打扰他,只牵紧了他的手,默默地陪在身边。
回到铺子,三人心情都沉静下来。
殷裴楠问道:“那个丁骁跟在郭大人身边,今天咱们这么怼他,他会不会给我们使坏?”
左安摇头,坐到椅子里,一下放松下来可以好好歇歇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最近很容易累。
闻言,他道:“不怕,郭大人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且肯办实事的人,不会轻易被旁人影响的。皇上派他下来,是正确的。”
“是吗?他这样能在朝中吃得开?”殷裴楠好奇问道,递给媳妇儿一杯茶水。
“吃不开,他当年二十岁就中了状元,很有才华和抱负的,就因为性情太硬,人情世故上不圆滑,所以他这么多年都没升上去,还是主事。”左安感叹道。
郑文浩点头道:“我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之前读书的时候,夫子就老拿他来刺激我们,说他年少英才,让我们以他为榜样,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殷裴楠和左安顿时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被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学业的可怜娃啊……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郑文浩被看得有些发毛。
“没事,”殷裴楠拍拍他肩膀,问道:“文浩兄,今日见到榜样本人,有何感想?”
郑文浩摇头:“我觉得,我不读书不走仕途的选择是对的。”
“怎么说?”
“你们看见没,郭大人脸上,”郑文浩食指在眉心比划了一下,“忧思过重,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殷裴楠和左安失笑出声。
左安道:“说得是,在官场,得处处小心,别人一句话都得琢磨半天有没有其他意思,确实是累,哪里有我们现在轻松快活。”
以前左世贵在世的时候,每天回家也都要在书房思考琢磨半天事情,他的眉心皱纹也很深。
“就是的。”郑文浩深有同感,然后问道:“诶,弟夫,那个丁骁什么来头?”
左安淡淡道:“他是工部右侍郎家的大公子,曾经是我的未婚夫。我爹出事后,他们家退婚了。”
殷裴楠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身份,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觉得不齿。
郑文浩闻言,也觉得对方不厚道:“还有这么一出呢。不指望他雪中送炭,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左安道:“怕受连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