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认真把任淑兰与平家云的过往仔细的分析了一遍,她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任淑兰与平家云的这门亲事,真正不怎么好。
任淑兰十五岁时,她娘这个药罐子终于熬出头了,临死前叮嘱男人:“一定要好好照顾淑兰。”
任爹嘴里答应了妻子,可是一安葬了妻子,自己就没了生存的意愿,也开始缠绵病塌了。他只得在妻子热孝里就把任淑兰嫁到平家去了。
平家本是棋台村日子过的最好的一户,有三间砖瓦房及五亩田一头耕牛。平李氏还是不会干农活的妇人,只在家里操持家务带孩子。平爹一个人种着两亩地,三亩田租给村民种了。一年下来,不仅一家人吃喝不愁,还有些余积,平家云打小就聪明,六岁就进了学堂念书。
可惜的是,在平家云十四岁时,他爹突发急症暴死了。于是,这一年的平家云连考试都没能参加。
他爹一死,他娘一个只在家里干点家务的女人,自然也供不起他念书了。他们只能卖掉了耕牛,把另外两亩田也出租了,不到一年,就只能卖掉了这两亩田。
第二年时,平家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还是任家伸出了援手。两人住的近,两家的女主人都是不下地干活的,象大家小姐一样,所以关系还蛮好的。平爹一死,任爹平时能帮平家的都帮了。但任家也不富裕,任淑兰的娘是个药罐子,任爹只是个猎户,家里没有田,打猎赚的银子绝大部分给妻子吃药了。
见平家完全支撑不下去了,平家云又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任爹不忍见他就此回来种田。况且平家云打小就没下过地,根本就种了田,任爹就和平家母子商量。
“我们只有淑兰一个女儿,也不忍她远嫁,两家合一家,以后也有个帮衬。只要以后他们小两口过继一个儿子回任家继承任家的香火。”任爹说。
平家云母子二人当即答应了。从这时开始,任爹每月都要辛苦多进几趟山打猎,每年给八两银子平家云读书。他一年要的束脩正好是八两,还有一些笔墨纸张费用,就得靠平家的三亩田来出了。三亩田的收成,养活他们母子二人,也够了。
平家云也很争气,十八岁时终于考了个秀才回来。可把两家人高兴坏了,都觉得这日子有盼头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刚庆祝完,任淑兰的母亲倒下了。任淑兰在母亲的热孝里嫁进了平家,婚事办的极低调,只不过是把嫁妆抬进了平家而已,她自己还住在任家,侍候病重的父亲呢。两人也没圆房,说的是等孝满再圆房,因为此时任淑兰也才十五岁而已,年纪也不算大,平家云又在专心读书。
任爹也没拖多久,在临死前,他把棋台村的村长和族长都找过来了,拿出了五两银子,说:“这五两银子给村里了,我家这宅子要保留下来。等女婿女儿过继一个儿子回任家,继承任家的香火。”
任家没有田,就剩一个宅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他的要求,平家云都同意了,村长和族长自然也不会不同意。于是,在村里几个能主事的人的见证下,村长族长,平家云与任爹三方还签订了一张类似现代的合同交给任淑兰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