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姬正良偷偷来找舒兰。
“你外家在哪里?”
舒兰很直接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这里我也就能相信你一个人。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她哪里知道任淑兰的外家之事啊。不过原身的记忆中依稀也有一点儿,好象她娘还是个大家小姐,但不知怎的却和娘家断了来往。那时候,原身约七八岁,还是一次无意听到她父母的谈话才知道的。
因为当时她娘哭的伤心,她也没敢问,过后也就忘记了。
“什么事?”姬正良有些失望的问。
他倒是真心希望能帮任淑兰找到亲人,那样就有人能正经为任淑兰出头了,而不需要他这样费尽心思。毕竟他和任淑兰不适合有什么纠缠,一个搞不好,两人都会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再者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办,原也计划不久就要离开这里的。
“我想要离开平家,有什么法子?”舒兰直截了当的问。
姬正良吃了一惊,问:“你决定了?”他倒是走了眼,没想到这姑娘突然间强硬起来了。果然是经历了生死,再傻的人也能清醒过来。
“恩,我不想再和平家云过下去了。而且就算我想,也一样过不去了。平家都想弄死我了,我在这个家,迟早是个死。我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舒兰幽幽的说。
她很想快点离开平家母子,平家云这种男人也是她最最恶心的男人。这对母子太卑鄙,完全没人性,她与这样的人如何能一起生活?
姬正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想离开只怕也不易。”
“就不能和离吗?”舒兰连忙问。
姬正良冷哼了一声,说:“和离可不简单呢。要是平家咬死了,你就只能被休了。”他这会儿越发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小女人,居然敢提和离了。
“为什么?他们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就没个说理的地方吗?”舒兰气愤的反问道。
姬正良摇摇头,说:“你要早有这份强硬,也不至于被平家母子拿捏到这个地步,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
别说姬正良想不通原主为什么这么天真这么傻,就是舒兰也一样想不通啊。原主真是太傻了,难怪别人说今天流的泪,都是昨日脑子进的水,活该啊。可是,这份活该不该让她来承担啊。
想到这里,她只恨不得回到过去,摇着任爹的头让他把任淑兰许给平家云的想法给收回去。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只能叹道:“呵呵,那是因为我年少不懂事啊,还以为我爹给我找了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呢。谁知道,他会如此的狼心狗肺呢?我爹啊,纯粹就是养了一条毒蛇,多么完美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姬正良听得一愣,居然有点想笑。他没想到这小女人说话还蛮有意思呢。把平家云比着毒蛇,把她父女俩比作了农夫。可细细一想,这个说法还真真说到点子上了。
“确实算得农夫与蛇,不过这条毒蛇刚露出毒牙,还没来得及咬死你。”姬正良忍着笑说。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拔了他的毒牙?”舒兰的话脱口而出。
姬正良心里闷笑几声,说:“你有这个本领吗?还是你已经有了法子?”
“没有,我连床都起不了,半条命都是靠你才捡回来的呢。”舒兰气恼的说。
姬正良听得越发觉得好笑了,虽然天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可以想象到这小女人说话时是如何的表情。
至从那件事发生过后,他的心情一直十分不好。压抑的怒气,痛恨等等情绪象烈火一样一直在煎熬着他,多少个夜晚,他都无法安眠,多少次他都恨不得干脆提剑去杀了那对贱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这条命是大家生生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他又只得忍耐下来。来这个鬼地方了也有约四个月了,他的伤终于养好了,要不是因为这小女人的事情,他都该要计划离开了。
他无法忘记大家的死,无法忘记那些仇恨,但暂时他却无法去报仇。而且他也不想让那些人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死掉。
背付着这些仇恨,让他无数次在shā • rén的恶梦中醒过来,每次醒过来,他都心血翻滚,就想shā • rén。他也清楚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他都怕自己会失控,所以他想了很多办法去发泄,比如在村里找茬,比如去打猎等等。可效果却甚微,那都只能缓解片刻。
现在却因为和这个小女人说了几句,让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先放下这些仇恨了。这是好事,不然天天想着这些事,他迟早要疯。
“先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吧,现在有多快活,以后就要让他们有多痛苦,迟早有一日得让他们好好尝尝从天堂跌到地狱,生不如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