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像是一个视察员一般,昂首挺胸,鼻尖顶着一副眼镜,在踏入地牢的大门一刻起,就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地牢的卫生搞得不错,没有异味,也没有闻到浓烈的血腥味,看来青王在这方面挺人道。
虽然有点冷,尚且在能忍受的范围,高瓦数的灯泡连成一排,照亮了整条走廊。在经过一个牢房时,乱步眼尖的认出了里面的犯人是谁。
五条须久那,绿王的干部之一,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躺在硬邦邦的铁床上面,看着天花板发呆。牢房里除了床之外什么都没有,角落是一个安了隔档的马桶和一个小小的洗手台,天花板有蜘蛛网,几只小蜘蛛在上面爬。
看起来条件艰苦极了,也无聊坏了,所以在听到脚步声停在门口时,须久那扭过头,正好对上了乱步面无表情的脸。他穿着一身囚服,虽然在坐牢,倒是没磨掉他多少性子,还能够挑衅。
“哟,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乱步拉开背包拉链,掏出一包番茄味的薯片,须久那眼睛一亮。“算你识相,一包不够,想要得到情报,起码给我十包。”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薯片,时不时的吸溜一下口水,是真的馋。
这里的饭算不上难吃,也算不上好吃,反正须久那吃不惯,每次都剩下许久,他很想念零食的味道,可冷酷无情的青衣人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肯给他零食。
他其实对绿王的事情知晓不多,须久那是个做事都凭自己心意的人,他不在乎绿王有什么计划,会不会对他人或者社会造成影响,只要自己能从中获得乐趣就行。所知道的事情早就被伏见掏空了,不过是仗着乱步不是青衣人,才随口胡扯骗点吃的。
乱步撕开包装袋,扬起下巴,将薯片的袋口对着嘴巴,全部倒了进去,鼓着腮帮子卡兹卡兹的咀嚼着,用比须久那更挑衅的眼神回击。
须久那:“……”过了几秒,狂暴的吼着,“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想冲过去,却忽略了自己脚上戴着锁链,砰的一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鼻血横流。须久那,爆哭。那哭声听起来尤为凄惨。
欺负完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少年,乱步迈步继续往前走,在前面引路的秋山干笑两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又路过一个牢房,乱步看着里面坐在床上,将床单撕成条堆出一朵漂亮的布玫瑰的御芍神紫。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水枪,无情的将那朵对方耗了好长时间才完成的作品给滋湿了。御芍神紫傻了,看着上面那土黄色的水渍,好似闻到了一丝臭臭的异味。
他身体僵硬,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崩溃:“这是什么?”
“牛尿。”
御芍神紫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咿呀——好脏啊不要——!”叫得像是电车被骚扰的女性一般。
乱步继续往前,对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的秋山说:“笨蛋,只是往汽水里加了点料,弄出相似的颜色和气味而已,也就只有傻子才会当真。可以喝的,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