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遥在见到白兰的那一刻,心里已经为对方安排了数以千计的死法,为此他在车上时就把白泽给的所有丹药一口闷,时刻准备开大。
对自己的异能他是很有自信的,只要他想,能让白兰原地爆/炸。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就不太懂了……为什么他一个眨眼,就变了个环境。
先是打量一下四周,整齐排列的餐桌位、吧台、穿着酒保制服的中年人,和他身后摆满了各种样式杯子的架子。空气中有淡淡的挥散不去的咖啡香气,应该是个咖啡厅。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看到狗野和铁肠先生?
他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他。
条野采菊轻轻的皱眉:“突然出现的?异能者?”
末广铁肠朝那个方向歪了歪头:“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制服,是没见过的人。”
虽然觉得有点荒唐,有个想法却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哪来不要命的小子偷了制服冒充猎犬?
还偏偏跑到正主面前来,让人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这算是无端增加的工作量吧。
香取遥脑子有点懵,双脚却很利索的小跑到他们面前,疑惑的问:“这里是哪里来着……有点眼熟。”
从窗户往外看,是熟悉的街道,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啊,这里难道是武侦社楼下的咖啡厅。没进来过,难怪我觉得很熟悉呢。”
咖啡厅的店长,双眼一直盯着香取遥的,还揉了揉眼睛,这个举动自然没有瞒过条野采菊。他随手抓住了香取遥的手臂,笑眯眯的问:“您认识他?”
香取遥没有掰开条野采菊的手,反而在听了这话后下意识的往他身后躲了躲,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店长。这种发自内心的依赖让条野采菊心里更是疑惑丛生。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铁肠先生口中,穿着和他们一样制服的假军警。从对方的嗓音和心跳位置预估出的身高,岁数应该在十六岁以下。
店长艰涩的开口:“啊……他是我的表侄……不过,小遥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也是异能力者吗?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香取遥意外的道:“哎,你真的认识我,等等……”
他熟练的挣脱条野采菊的手,那动作似乎已经做过无数次,双手拍在吧台上,眯着眼睛踮着脚尖,仔细的打量着店长的脸,过了一会才恍然道:“啊,我记起来了,是有这门亲戚呢!表叔你竟然在这里开店的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抱歉哈,我一次都没进来过,都没发现。”
他去找乱步都是偷偷的找,就跟他每次去港口做客都是偷偷的去一样,谁让他是军警不能惹人闲话呢。可能就是这样,表叔他们才没机会认出他吧。
店长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香取遥是他妻子那边亲戚的孩子,对方在父母去世后就一直定居在大阪,是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更是个死宅。也就只有每年家族集会的时候会碰面。
他对这个性格开朗又长得可爱的侄子印象很好,偶尔也会打电话报平安,对方知道自己咖啡厅的地址,去年还来过一次,怎么到他嘴里却是从未来过?甚至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
“小遥……你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店长脑补了很多东西,他这个侄子在父母去世后就一直独居,很少出门,异能的事也就算了,这反应……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是失忆?还是远离人群太久记忆错乱?孤僻症还是抑郁症?怎么想都很严重啊!
因为条野采菊之前已经戳破了妻子也在店内的事情,店长连忙朝里面喊:“老婆,你快来看看,小遥出事了,得带他去医院!”
店长夫人已经先一步冲出来,大着胆子拉过香取遥将他紧紧抱住挡在身后:“两位军警先生,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请让我们带这孩子去医院。”
因为武侦社成了通缉犯,这两名军警过来调查也在预料之中,他们咖啡厅有个服务员蒙哥马利是深信武侦社是无辜的异能者,本来夫妻俩是想隐瞒蒙哥马利的事情,结果这名白发军警实在太可怕了,三言两语就让她丈夫心理破防。
店长都快撑不住将蒙哥马利的下落告知了,香取遥就突然出现。虽然不是很明白香取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无法坐视这个孩子受到伤害。
条野采菊轻笑:“哦~我看这个孩子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呢,而且,他穿着猎犬的制服,假冒军警也要跟我们走一趟哦~”
他摊开右手,手指抓着一个金灿灿的手铐。铁肠也跨步挡在了门口的方向,眼神冷厉的盯着香取遥。
“我们家孩子是漫画家,偶尔也会玩玩cos的,他只是看军装太帅了才会穿的,没有什么坏心思。他还小,就放过他一次吧。武装侦探社的事情也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不住在横滨!”店长急急的喊道,店长夫人也急忙附和。
香取遥脑门塞满了问号。他能认出这两个人,是因为离家出走前也参加过家族集会,这对夫妻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很多礼物,在和父母没有撕破脸之前,听他们曾经说起自己年岁大了,若是他没成年他们就死去,可以将他托付给这对没有孩子的夫妻照顾。
回国之后他一直没有去了解父母的现状,更别说这些亲戚。如今对他们这种爱护也是有点不太适应。
末广铁肠冷静的开口:“他刚才提到了,这里是武侦社的楼下。从他的语气中也听出对武侦社的熟络。”也就是说,不能当做不知晓武侦社的无关人员。
条野采菊不说话,但从神情上看,也是一个意思。
香取遥敏锐的觉得情况不对劲,举起手说:“等一下,你们是在玩什么惊喜游戏吗?我生日已经过啦!还有铁肠先生、狗野,你们还没回答我怎么会在这里?白兰呢?现在什么情况?”
香取遥鼓着腮帮子,闷闷的说:“来个人跟我解释一下啊,真是的,总不能我一眨眼就不打了吧,我还很期待跟他打架的,白兰死了没?埋在哪里?我要雇几个舞团在他坟前蹦迪!”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条野采菊嘴角带着灿烂的笑意,脑门上的青筋时而浮动,声音森冷的问:“你叫谁狗野呢?”
白不白兰的先放在一边,就算是喝醉酒了,脑子坏掉了,叫错他的姓氏就不能忍。辱警了,谢谢。
咔嚓一声,香取遥怔愣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不确定的放轻了声音:“不叫狗野,那……老公?”
条野采菊,脸咔嚓一声裂开了。
香取遥不满的撅着嘴唇:“现在还在外面呢,这种情趣等回去再做啦,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在外面表现和我的关系吗?讨厌鬼~”尾音甜腻腻的,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是欲拒还迎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