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所有发电厂都受到军管?”
“不,还有一些小型的城镇用厂站,供应民间的温调灯光交通工具等等。不过情形一样糟,是由技正管理着。”
“那是什么名堂?”
“监管发电厂的一群专家,世袭的荣号,新入行的年轻人得从学徒做起,学习强烈的责任感荣誉心等等。除了技正以外,没有人可以进入厂站。”
“我懂了。”
“不过呢,我可没说,”巴尔加上一句:“技正是不能贿赂的。这年头,当五十年间出现了九个皇帝,而其中七个遭到暗杀——每个战舰舰长都一心想要篡总督的位,而每个总督都梦想登基称帝——我想就算技正,也难免会堕落而追逐金钱。不过需要的不是小数目,我是没有。你有吗?”
“钱?贿赂一定得用到钱吗?”
“钱能买到一切,还有更好的吗?”
“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现在,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如何在最短期间赶到拥有电厂的最近城市,我会十分感谢。”
“慢着!”巴尔伸出干枯的双手:“急什么?你到这儿来,我可什么都没问。在城里,居民还背着乱党的罪名,士兵或是守卫第一眼见到你的穿着,或是听到你一句外地口音,马上就会来盘问你。”
他起身从角落僻处的衣柜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我的通行证——假的。我靠这个逃出来的。”
他将通行证放进马洛掌心,合起马洛的指头:“特徵描述不合,但是你拿在手上挥一挥,他们多半也不会仔细看。”
“那你呢?你没了通行证怎么办?”
老流亡客耸肩冷笑:“那又怎样?还有要特别小心,闭紧你的嘴巴!你的声调粗野,惯用词句很特别,还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古文吓人一跳。愈少开口,就愈不容易露出马脚。现在我告诉你怎样到城里去——”
五分钟后,马洛离开了。
离开之后不久,他又回到老贵族的房子,然后才真正走远。第二天一早,巴尔走进自己的小花园,发现脚边有个盒子。盒里装着食物,像是船上贮藏的浓缩食品,口味和烹调手法都是外地风格。
不过那是上等货,而且可以保存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