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家父子分开仅仅只有四天,时间比她预想的还要短。
看样子赵逾明和林琇莹已经坐不住了。
她与沈嘉树相距不远,都在一个郡内,只相隔了两个县。若是快马加鞭,不消一日便能抵达。
如今世道比较乱,官府对路引文书排查得特别严。
他们一路上绕过了两座县城,才终于抵达。
未免打草惊蛇,也因一行人除了江以澜都没有路引文书,余下的人没有进城,全部埋伏在城外。
天色刚亮,许多普通百姓开始忙碌起来。
江以澜混在人群中混进了城池,扭头就进了一家茶肆,点了一壶清茶坐着听稀稀落落的人群聊天。
这里看起来比临江一带的县城要好上不少,远没有那么乱,朝廷的威慑力依旧在。
她坐着听了一耳朵,心中大致有数。
当地知县和背叛沈父的旧部相互勾结,在城中大肆搜查,还派了不少官兵绕着县城一带搜索偏僻的山道、丛林、河岸等,但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沈家父子。
不过沈父和沈嘉树虽然逃了,可也身受重伤,若不赶紧医治,怕是撑不了多久。
因此衙门便派了重兵埋伏在各大药房,若看见有人进去抓止血、治疗高热等症状的药材,便立马控制住。
不仅如此,除却沈家父子两人,其余人死的死、伤的伤,皆被朝廷控制。
官府为了引蛇出洞,在沈家父子逃跑后便立刻命官兵四处张贴告示:明早要将抓住的沈家人斩首示众。
这样一来,若沈父和沈嘉树在乎剩余的沈家人想要劫法场,就会被一网打尽;若是不在乎,他们也会熬不住,不得不进城抓药。
听到这里,江以澜微微松了口气。
她搁下几枚铜钱,一手拿着折扇,缓步走出茶肆。
不消片刻,她又进了一家专做死人生意的店铺,买了些黄纸、朱砂和黄酒便出了城。
走在官道上的江以澜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特意放缓了脚步,往偏僻静寂的地方走。
等到四下无人,她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身后。
“来打劫的?”江以澜问。
跟着她的三个人一看就是街头混子,见她如此有恃无恐,心中惶然了一瞬,阴测测地笑:“小子,识趣的话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便把钱和命都留下。”
江以澜瞬间明悟,看来应该是自己看着不像穷苦人家出身,故而被这些游手好闲的人盯上了。
她盯着几人,漠然开口:“我不要你们的钱,只需要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
几人听着这话心头发怵,隐约明白踢到铁板了,立即讪讪地笑着,用很怂的方式放了狠话。
“小子,哥儿几个今天心情好,看你也不是太富贵,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滚吧!”
说完之后,三人转身撒腿就跑,宛如脚底抹油。
不见江以澜有什么动作,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前。
一柄用作装饰的腰带型软剑被拔出,透着寒光,直指三人。
几人额间冒出冷汗,多腿直哆嗦。
“我问,你们答。”
“好好好!少侠你尽管问,我们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人咽了口唾沫,颤抖地举高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