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知遇说会在六点过来的事儿,她一整个下午都无法集中精力工作,最后又去冲了一杯咖啡喝下,这才勉强专注的开始做事儿。
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有那么快,转眼六点就到了。今天不需要加班,她完全没有理由去拒绝去见程知遇,磨蹭到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下了楼。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来,程知遇的车停在路边,气温低风刮得有些大,他也没在车中坐着,而是靠在车身上抽着烟。
见着付炽,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付炽客气而疏离的道了谢,上了车。
程知遇也很快上了车,他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将买来的甜点递给付炽,说:“以前你挺喜欢的,吃点儿先垫垫肚子。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温柔,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
付炽看着包装精美的甜点,却没有去接。她对往昔的记忆无比的抵触,并不愿意去回忆,也不愿意提起,淡淡的说:“虽然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但程先生有事还是请说吧。”
她没有去看他,侧头看向了灰蒙蒙的车窗外。正值下班高峰期,无数打着雨伞面容麻木的白领朝着不远处的地铁口涌去,出租车供不应求,即停即走。
上了一天的班,她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疲倦,语气中带着疏离与淡漠。程知遇甚至看不到她真正的情绪。
见她不肯接,程知遇没有再坚持,他将纸袋放到了一旁,发动了车子,说:“就算要谈事也得先填饱肚子。”
付炽原本是想说点儿什么的,但在突然间就疲倦不已,没有再开口就那么一直沉默着看着车窗外。
程知遇也未再说话,偶尔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三两句就应付了过去。最后将手机关了静音。
车子里一时安静极了,他放了轻音乐,付炽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但她显然不打算进行任何交谈,一直都看着车窗外。
程知遇同样保持着沉默,他偶尔会侧头去看付炽。忽暗忽明的路灯灯光下,她的半边脸沉浸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车子一路往外环行驶着,付炽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儿,也没有问的打算。略显呆滞的就那么看着外边儿。
车子行驶了一个来小时后终于停了下来,她刚才一直想着心事,这会儿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条胡同口。
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胡同里很安静,行人来去匆匆。付炽在程知遇停好车后就下了车。不远处有流浪歌手在弹着吉他唱着歌,撕心裂肺的情歌回荡在冷冽的空气中。
程知遇也很快下了车,见付炽呆站着,他上前了两步,说:“就在前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