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看也不再看宋新成,径直便往前走。
宋新成跟上了她,说:“阿炽,我同你妈妈的事,是我对不起她。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父亲,你都是宋家的血脉。”
付炽回过头看向他,忽的笑笑,说:“您是需要我把我血液中的一半还给你吗?”
她的神情冷漠却又十分镇定,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宋新成被她这样子给吓到,一时说不出来。他不敢再去激怒她,隔了会儿,才缓缓的说:“阿炽,你知道爸爸不是这意思。”
他的语气里带着父亲的无奈,也含有讨好。
付炽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宋新成的脸上露出了些疲惫之色来,摘下了眼镜,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他暗暗的有些恼怒,不知道性格温柔软弱的情人,怎么会教出那么一个油盐不进固执的女儿来。
以往付炽还会因为宋新成一家的打扰厌烦分心,大抵是现在已习惯,她的情绪并未有任何波动,回到宿舍之后便心无旁骛的看起了书来。
付炽是在下午五点多时接到舒阿姨的电话的,她已经从沈家离开,付炽有些诧异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还是很快就接了起来,叫了一声阿姨。
舒阿姨的声音急急的,开口便说道:“阿炽,沈先生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付炽一怔,说了句没有,问道:“怎么了?”
阿姨十分慌乱,说:“我今早同沈先生约好过来给他送小菜,可我从早上等到现在都不见他回来。我也问过左右邻居了,说这几天都不见沈先生的身影。我打了他很多次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
她在沈家上了二十几年的班,沈家待她从来都不薄。沈先生一向喜欢吃她做的小菜,她担心他独自一人在外无法自理,便给他打了电话,约好要给他送小菜过来。他起先拒绝,在她的坚持下应了下来,约好今天早上送过来给他。但她过来门却是锁着的,她以为他是出去办事了,一直等着。
等到中午都没等到他回来便给他打了电话,但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她知道沈先生一向守时守信,心里升起了一些不安来,继续等着的同时向邻居打听了起来。
沈与为才刚搬到这边,和邻居并没有任何交集。城市中最麻木的地方在于即便是面对面的住着,也不会有谁关心谁。她并未打听到消息,直至刚才隔壁家在物业上班的女主人回来她向她打听时才得知,她这两天都没有看见沈与为。
这位新邻居待人客气,每天出门的时间同她差不多。归家则时早时晚,前几天她买了米拎上楼时他还帮了忙。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不错,稍稍的加了些关注。
付炽的脑子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想法来,那些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她用力的甩头,想讲它们甩出脑海外,而那些念头却如附骨之疽一般占据着脑海,仅仅只是一瞬间,冷汗就湿了她的后背。
她慌乱不已,却又强自镇定下来,让阿姨先找人将锁撬开看看,她马上过去。
她一边儿跑着去打车,一边想象着沈与为可能会去的地方。他多数时间都在忙公司的事儿,他虽是对付炽关心得无微不至,但付炽不得不承认,她并不了解他。
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的,打算先赶去阿姨那边再说。
她过去时门已经被撬开了,但沈与为却并不在家中。付炽隐隐的松了口气儿,却又更加的担忧。
从沈家出来后,她就未再见过袁韵微。尽管知道她对自己的来电恐怕不是那么欢迎,付炽还是拿出了手机来,拨了她的号码。但令她失望的是,袁韵微的手机是关机的,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