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推官无语,五十步笑百步,半蠢比赢了全蠢,很开心吗?
池时没有回答,只盯着门口看,有脚步声。
曹推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衙役们押着一个穿着囚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即便她如今粉黛未施,可依旧能够看得出令人惊艳的美貌来。
那花魁娘子多半身上都有风尘气,可她却是不同,头高高的抬着,面若冰霜。
“刘璋和张三,都是天香楼的常客,且都在柳叶巷里,养了外室。他们都住在附近,若是从柳叶巷回去,坐马车不如步行便利。”
“这些纨绔子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孤身一人,徒步出门的。刘璋同张三,并不是一个赶在门禁前回去,一个要赶回去给娘子过生辰。”
“而都像今日一般,是有人在快子时的时候,叫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从被子里出来,临时出门回去。他们刚刚睡醒,脑袋有些不清楚,正是你下手的好时候。”
“这距离,远了不行,近了不行。必须是住在柳叶巷附近,且在柳叶巷里养了外室的。你第一日shā • rén,偿到了甜头,第二日明显更加疯狂了一些,是以,我断定,你第三日,一定不会停下来。”
“抓你,很容易。只要在柳叶巷里埋伏着,等着子时老鼠出动,跟在后头,自然能抓到你了。”
池时说着,走到了那女子面前,“刘璋同张三,共同特点太多了,都是侮辱女子的人渣。shā • rén者,觉得自己在主持正义,想要清理垃圾,把自己当做是救世主了。”
“在第二个案子里,我在张三的手心里,还有脸上发现了胭脂。那胭脂很浓郁,女子若是抹这么多胭脂,那脸定是要比猴子屁股还要红的。所以,那胭脂水,乃是有人,故意滴在张三的头上的。”
“大半夜的,天黑漆漆的,张三心中又害怕,红彤彤的水落在他的身上,会让他以为是血水,吓坏了。是他躲在那堆柴火里的时候,你故意倒了来吓唬他的吧?”
“男子不会弄这种把戏,他们会像我一样,直接泼你一头狗血。而且,这世上的男子,欺压女子惯了,又怎么会有同理心,要为女子来伸张正义?”
“是以,验完张三之后,我便推测,凶手乃是女子。不光是女子,还是很熟悉他们的女子。”
池时说着,看向了曹推官,她为什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是因为,在她的心中,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凶手是什么样子的人,凶手会用什么样的手法来作案。倘若她是凶手的话,她会如何?
花魁娘子一愣,突然笑了笑,她不笑的时候,十分的冷艳,笑起来,却是有两个梨涡儿,顿时甜美了起来。
“柳叶巷的那些外室们,对于养着他们的人,都十分的熟悉。凶手也可能是她们,可你一见我,便直接认出了我是天香楼的花魁娘子。那时候我一头的血……”
“我记性很好,见过的恩客,全都记得住,可不记得有小公子你。所以,你从一开始,便知晓凶手就是我了。那你为何,不早点去抓住我呢?”
池时摇了摇头,“人赃并获,岂不是少废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