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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矛盾(三合一)(1 / 2)

“对了,王知青,去拿信的时候顺便绕到地里一趟,把我姐夫也喊过来。听说陈知青承诺要跟他处对象的,这光荣时刻也得让他沾光,千万别落下了。”

周秀秀抿着唇笑笑,语气格外自然。

张莲花枯瘦的脸上满是震怒:“处啥对象?你这克夫的说啥?”

陈淑雅连忙走上前:“你——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

“有没有干过,等信到人到,就有分晓了。”裴忠霞冷笑一声,拉着王立庆往外走,“你去拿信,我去找大姐和姐夫。”

陈建设冷不丁遭这一出,脸色变了又变,欣喜、不敢置信,还有一丝茫然。

陈知青的长相虽不及周秀秀明艳娇俏,但到底是大家闺秀,人家从镇上来,重点是还没结过婚!是她的男女关系真的混乱吗?肯定是误会。

他双手背在身后,耳朵根子红得透顶,就像是个怀春的少男一般,尽管强装镇定,眼底的波澜还是出卖了他。

张莲花咬牙切齿,一会儿瞪着周秀秀,一会儿又瞪着陈淑雅。

陈淑雅的长相是让人感到特别舒服的,毫无攻击性,过去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大方,这时红着眼,又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她望着村支书,用力地摇头,眼眶微红,口中还一个劲辩解着:“江支书,你可以去我父母住的职工大院或是我的学校打听一下,从小到大,我的人品从没有被任何人怀疑过。我有光明的前途,有什么必要做这些事情诬陷周秀秀同志?”

陈淑雅眼眶中的泪欲落未落,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红润的唇,连睫毛都在颤抖。

这一幕,真是让人怜惜不已。

陈建设忙挡在陈淑雅的面前,严肃道:“阿秀,你别欺负陈知青。”

周秀秀翻了个白眼,把小板凳往外拖了拖,盯着屋外看。

人证物证都还没到,说什么都不管用,何必多费口舌。

屋子里出奇安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即便陈淑雅解释,可谁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二春第一个赶回来,她风风火火地冲到周秀秀的面前,骂道:“你要改嫁就改嫁,拖我男人下水干啥?”

外头王立庆手中拿着一封信,裴忠霞嘴皮子一动一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董和平面色沉重,直到快到家门口了,面色愈发苍白。

周秀秀笑一声,走上前对王立庆说道:“王知青,麻烦你了。”

“小事。”

“给我吧。”周秀秀摊开手,示意他将信递给自己。

王立庆犹豫地看了可怜兮兮的陈淑雅一眼。

人家小姑娘一片真心,现在交出这封情信,无疑是给她致命一击。

见自己的对象这般迟疑,裴忠霞生气了,叉着腰不悦道:“王立庆,你是心疼她吗?”

大家对陈淑雅宽容,因为她出身好,又是个有文化的知青,不忍心看着她被人指指点点。可人与人应该是平等的,周秀秀手上拿着的是一副烂牌,可她并不认为自己就低人一头。

她缓缓道:“王知青,我是比对字迹,如果两封信字迹相同,就可以为我正名。我丈夫已经去世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得不容易,无端被人泼一盆脏水,我也很无辜。”

说罢,她再次摊开手,神色沉静。

屋外的动静很小,陈淑雅悬着心,神色慌张,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她并不是原女主,没有原女主的智慧,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化解这危机。这时她能像自己过去一样,默默落泪,漂亮的双眸中写满了凄楚,一脸怨念。

周秀秀终于还是拿着情信进来了。

她拿着两封信走到村支书面前,交到他手中:“这封是陈知青给王知青的情信,这封是所谓我给陈建设的情信,两封信不管从笔迹还是遣词造句上都如出一辙。”

江支书看不清字,将两封信拿得老远,眯起眼睛,片刻之后点头:“确实。”

妇联主任也凑过来:“就连信纸也是一样的,可以确定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老队长怒声道:“陈知青,你平时在公社偷懒就算了,现在还算计周同志?”

“阿秀,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样害我?”陈淑雅却脸色一变,咬着唇,声音娇弱而又颤抖,“你不愿意守活寡,写了两封情信,一封给陈建设,一封给王知青,想着要得到一个人的回应,就能改嫁了!”

周秀秀失笑:“陈建设和我的亲事早就已经谈好了,是后来我想清楚之后不愿意改嫁,早就已经对梁媒人说清楚。后来给梁媒人送信的是你,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出面。再说了,我又没什么文化,哪写得出这些字。”

江国方一愣,被周秀秀点醒。是啊,周秀秀没念过几年书,这情信里有些生僻字,她肯定写不出来。

梁媒人沉吟一下:“是陈知青来找我好几趟,叮嘱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

“老队长,前些日子孩子他爹没了,我没有上工,成天在家里。知青下乡没多长时间,我压根不认识王知青和陈知青,试问怎么可能给王知青送情信,还让陈知青帮这个忙?”周秀秀淡声道。

妇联主任问道:“王知青,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立庆点头:“在此之前我的确不认识周同志。”

陈淑雅身子一晃,声音哀婉:“总之我没有……”

周秀秀听着她这娇滴滴的声音就脑壳疼,转而对江国方说道:“自从知青来到村里,村干部们已经够照顾他们了。平时脏活累活让我们社员干,他们被安排的却是最轻省的活儿。一直以来我们很少抱怨,可现在眼看着这位陈知青将我们村搅和得乌烟瘴气,村里是不是应该采取举措?”

城里塞知青过来,大部分人都不满意。

说是让他们建设农村,可其实这些年轻人啥都不会干,即便有文化,但又能为鹫山村做什么贡献?

下拨的粮食就这么多,这群知青还分薄了一些,说起来,知青们还是不太受欢迎的。

现在眼看着陈知青做的缺德事是板上钉钉,江国方知道自己必须要为周秀秀做这个主。

是,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他看向生产队队长:“你看呢?”

宋大通早就看陈淑雅不顺眼了,立马说道:“这位陈知青就是太闲了,脑子里才都是这些作风不正的龌龊事,公社食堂的活儿不能让她干了,还是得下地。汗淌得多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觉悟才能高!”

下地……又是日晒雨淋,与过去有什么区别?

陈淑雅的泪水“啪嗒”掉下来:“我……”

妇联主任却又打断她的话:“宋队长说得没错,这事儿错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罚。这样吧,让陈知青写一封检讨书,开大会的时候当着全村村民的面念一面,当作警醒。”

陈淑雅心一惊,这检讨书一念,她往后在村里不就人人喊打了吗?

她立马摇头:“主任,我那天是撞坏了脑海,自己做了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学校里的优秀学生,从来没有写过检讨书,我不知道怎么写。”

裴忠霞笑出声:“不知道怎么写检讨书,写情信的时候倒是挥笔就来,无师自通了?”

裴二春在边上看了好半晌好戏,津津有味,好半晌之后才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被喊回来,生气地嚷嚷起来:“这陈知青和他们俩的关系不清不楚,又跟我男人有啥关系?我们地里上工,为啥耽误我俩时间?”

周秀秀好笑地瞅了裴二春一眼,她刚才分明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俩蒲扇,享受着呢。

“你少说一句。”董和平为难地扯了扯裴二春的衣袖,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咱弟妹被欺负了,喊咱回来撑腰的,传话的人弄错了。”

裴忠霞挑挑眉:“这不对啊,刚才我明明听说陈知青也想跟我姐夫处对象!”

“你放屁!”裴二春一蹦三尺高,咧开嘴就要骂人。

董和平心乱如麻,盼着周秀秀别拿自己说事。

可没想到,下一刻,周秀秀就慢悠悠地开口了:“是,还有我姐夫。那天我亲眼看见姐夫和陈知青在知青点后面的树下拉拉扯扯,我也没听见啥,就记得陈知青答应做我姐夫对象呢。”

裴二春愣住了,虽不愿相信,却也觉得周秀秀的语气不像在撒谎。

裴忠霞虽从小在二伯家长大,和裴二春不亲,但这到底是她的大姐。这会儿见大姐跟被雷劈了似的,新仇旧恨加到一起,她冲着陈淑雅瞪眼睛:“看着挺正经的人,比村头那老吴的姘头还要不要脸!”

陈淑雅被劈头盖脸一骂,不由后退一步,可不想她还没站稳,胳膊就被一把扯住。裴二春上前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一落下,陈淑雅雪白的脸色就留下一道红印。

刺痛的感觉让陈淑雅“哇”一声哭出来,裴二春却还不依不饶,上前就将她的头发往后扯。

尖叫声传来的时候,屋子里乱了套,陈淑雅看起来柔弱,力气却不小,双手扑腾着想要反击。可张莲花也是一肚子气,给裴忠霞使了个眼色,俩人紧紧箍住陈淑雅的上半身,不让她动弹。

见这鸡飞狗跳的一幕,陈母和陈建设一脸震惊,母子俩寻思一番,连个招呼都没打,带着东西先走人了。

这门亲事终于彻底告吹,陈淑雅厮打尖叫着,眼神却逐渐绝望。

“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打陈知青一个人?”周秀秀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裴二春停住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董和平的时候双目通红。

董和平一个劲摆手:“我啥都没干,她勾搭我的!”

周秀秀笑眯眯地问:“陈知青的小手滑不滑?”

董和平面色煞白,还没来得及辩解,脸上猛地挨了个大耳刮子。

裴二春手劲大,董和平痛得要哭出声,陈淑雅一脸怨毒地看着他俩,连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又将战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家子的闹剧真是够够的,可妇联主任自己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这事儿一出,别说裴二春了,就是她都没法给陈淑雅好脸色看。

出于私心,妇联主任不让江支书和宋队长拦着,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才严肃地说道:“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你们家的家事,自己关上门再商量。”

言下之意是裴二春打男人的事儿还得先缓缓。

这事算解决了,最后江支书表示会在大会上向村民解释,还周秀秀一个清白。

她摆摆手笑道:“身正不怕影斜。”

陈淑雅离开的时候落荒而逃,她鼻青脸肿,用双手掩着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从指缝里看路,一回知青点,就躲了起来。

是这鹫山村太小了,在裴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她躲在被窝里,听着外头的议论声,脸色死白。

以后她还如何抬起头做人?

……

人都散去了,就连裴忠霞都回供销社上班了,有妇联主任留下调解裴二春和董和平之间的纠纷。

看着董和平脸上带着伤,裴二春哭得一抽一抽的,她能无奈地说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人这一辈子多长啊,就因为一点小小的问题,没必要闹这么难看。”

裴二春抹着眼泪:“当年他啥都没有,要不是我,他能娶着媳妇吗?我和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长大,现在他倒好,有二心了。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年轻好看吗?就做出这混账事。”

张莲花疼自己闺女,心里头闷闷的,恨恨地剜董和平一眼,但还是拍拍裴二春的背:“我这事儿就算了,以后看紧点,别让他跟那不要脸的东西说话就成。”

妇联主任也点头:“孩子都有了,这小事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周秀秀耳朵都快听得出茧子,最后看着董和平握着裴二春的手保证永不再犯,这事儿算翻篇了。

俩口子手牵着手回屋去,堂屋就剩下张莲花和妇联主任。

岳华萍感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想到陈知青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陷害秀秀。”

张莲花心道周秀秀也不是啥好东西,但这事发展到最后,总算是解决了,便难得和颜悦色起来:“希平虽然没了,但咱家也不会刻薄你。既然不改嫁,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把俩娃拉扯长大。”

见她端起这大家长的架子,周秀秀打了个哈欠。

张莲花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转头对岳华萍说道:“今天麻烦岳主任了,你先回吧。”

岳华萍点点头站起来,可她刚往外走,却听周秀秀突然出声说道:“岳主任,我打算分家,明天就搬。”

张莲花怔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又是一顿上蹿下跳。

周秀秀要分家的事,裴家自然没一个人同意。

过去她工分低,还拉扯着两个娃,在家吃现成的,大家都没跟她计较了,现在工分涨了,说分家就分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但别人家里头分家有阻碍,是在意钱财分配不均,在意老一辈人的感受,所以束手束脚,一时难以定论,周秀秀却不需要顾及这些问题。

村干部既已经同意让她入住茅草屋,住处问题就解决了,她身边有钱,还能赚工分,自己住多舒坦?

周秀秀跑了一趟村委会,让他们给打个证明,到时候户口本一办,就能彻底分出去了。紧跟着她又去找了两块抹布,去茅草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

这屋子现在瞅着没什么不好,就是老旧了些,屋子里的灰尘被擦去之后,看起来还算清爽。

炕是早就有的,明天铺上床单就能再住人,至于一些做饭用的瓶瓶罐罐和碗筷,到时候还得上镇买。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村干部体恤,让她在家里歇着,食堂里的活儿就由老伙计来干。周秀秀也没客气,等到茅草屋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回家去了。

可她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小年和小碗被几个毛孩子挡在田间,时不时被推推攘攘。

“小年没爹!小碗没爹!没爹的娃娃没人疼!”

“我娘说了,你爹死啦!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了!没人把你们挂在脖子上骑马马了!”

两个说话的大孩子看起来乌漆嘛黑的,瘦得就剩一把骨头。

“我们——我们有人疼!”小年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他的话。

小碗闻言也立马跟着点点头,嘟着嘴巴,声音清亮:“有!”

俩熊孩子一听,捧着肚子大笑,手指头戳着小年的鼻尖。

“你爹死了,你娘要跑,你奶也不愿意跟你们住。以后你俩被赶出去,当两个小叫花子!”

“叫花子叫花子!”

他俩说着还去地里捡石头,捡着就往他们身上砸,疼得他俩不停闪躲。

小年抿着嘴,眉头拧得紧紧的,生气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是小叫花子!

小拳头缓缓握紧,小年也蹲下来,捡了一小块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是他年纪小,力气毕竟有限,石头没落在他们身上,垂直掉回地里。

而他这一反击,两个大孩子立马动手了,他们俩瞪着眼珠子跑过来,气势汹汹的,一个双手揪着小年的肩膀,另一个人则反手就要往他的小肚子上揍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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