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人您与死者之王约定的时间了罢。”
镇魔者安德瑞,与大魔法师转世于东水肩并肩站在南米瑞斯城墙上。
无声地眺望远方,似是想透过城外茂密森林,看见深藏在内处的死亡禁区。
以及正蓄势待发、大举进攻此城的弃魂者军队。
重新戴上黑袍与面具的魔术王,有些无奈地说:“余强调过很多次了,不要再叫余‘大人’。你必须明白,余即使是大魔法师转世之身,但绝对不是那位赐予你们镇魔者的大魔法师。”
“即使您将自己身份与那位传奇区分开,可老夫也能预料到,您在曾经、往后做到的成就,不会比那位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大人差。”
魔术王懒得去分辨对方话语的真假,算是默认接受了:“余是他的转世,不过余依旧是自己。今后道路到底该怎么走,余自有规划,绝对不会活在前世的光辉下。”
“如此最好,希望大、魔术王您能取得让自己问心无愧的成果。”
安德瑞的年龄是身边大魔法师转世两倍还要多,但他并不会以长辈去自居。
说到底,至今为止大魔法师转世到底有没有觉醒前世记忆、或者是否看到曾经一些记忆残片,都不是其他人能知道的。
若那位大人想要装作失忆的模样来考验诸位镇魔者,安德瑞自然没办法去辨别。
只能尽可能对他保持尊敬。
“能和余说说,掌握军神风架的那位镇魔者,到底是个什么人吗?”
黑袍人忽然提出问题,在那之前他已将有关镇魔器军神风架的详细能力等大致了解。
不过与其说是大致了解,倒不如认为是安德瑞作为同袍对军神风架的能力推测。
毕竟即使同为镇魔者,安德瑞还是无法去获取对方完全魔法能力。
“老夫和上任军神风架镇魔者有过接触。在我们镇魔者中,习惯性将继承军神风架的镇魔者称为【军神】,是为了方便称呼。”
手持末日雷匣的镇魔者沉吟片刻,回忆起自己还是学徒时期时,曾在神佑森林匆匆见过一面的前任军神。
“他是个对朋友很随和、对敌人毫不留情的战士。即便当年我见到他时,对方是比我还要大二十多岁的长辈。可自始至终我都会不知不觉将之视为,能够互相交换内心真实想法的同辈朋友。”
“至于现任军神,老夫和他还未曾见过面,听说是土生土长的三十岁北境人。要论性格的话,放在北境属于腼腆的人到来南部都算得上豪迈开放吧?”
由于两地距离遥远,安德瑞实在和对方没多少交集。
历代末日雷匣守护者与军神风架镇魔者之间,其实和安德瑞如今情况差不多、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仅有让二者产生联系的,除了镇魔者之间流传的必要知识,便只剩城外那座用来请求支援的祭坛了罢。
数百年前大魔法师设置祭坛在此,便是考虑到南方魔物强力程度远大于北方,才会吩咐战力过剩的军神风架做好随时支援南部的准备。
魔术王微微转头看向安德瑞带着些许焦急、想说却讲不出话的表情,叹口气道:“余明白了,到时就由余亲自去会会那位镇魔者吧。”
“多谢谅解。”
“城内布防情况怎么样了?”
“王国常驻南米瑞斯军队五千、以及王都禁卫军三百,全部准备就绪,调集了八成力量驻守西城门。听说到时国王为挽回在国家内日益下跌的形象,还会亲自来到城墙上督战。”
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紧皱,大魔法师转世发出厌烦的语气:“太胡闹了,到时弃魂者成群结队过来进攻,指不定南米瑞斯这座城墙上就会出现许多不可控的魔力源、导致许多士兵暴走魔物化的可能性都会大大提升。若是国王来此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们能击退弃魂者军队,王都内那些还未清楚的毁灭教势力,也会在不知不觉将侵占国家内部政权。”
如今魔术王所处的位置很尴尬。
名义上是过来帮助毁灭教的他,现在不仅在联合镇魔者一起对付前者,甚至来到南米瑞斯几个月里,连毁灭教几处据点还未找全。
当时失心给予他的资料里,只提及有关市民会的情报,并未将此地毁灭教据点具体位置注明。
所以即便大魔法师转世想去毁灭教据点搞点事,也无从下手。
虽然是可以运用天赋魔法去寻找那些隐秘地点,但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完全不值得他去那么做。
毕竟现在他们面对的主要对手,是身处死亡禁区内的死者之王、还有其麾下数千弃魂者。
“消息传达给城中其他居民了么?”
“应该已经传达到了。”
安德瑞报告着今天从其他部门回馈给自己这位国师的消息:“三十多年前此城就遭受到小规模弃魂者进攻,所以在老一辈开导下,倒是没在城中引发太大动荡。”
“哦,余倒是忘了在三十多年前,那家伙还组织过一场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