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望着晏既笑起来,主动牵起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很快便要走到树林边缘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晏既同她说起闲话来,“这几日我恐怕都会很忙,若是觉得无聊,你去寻眉瑾说话就好。”
“琢石亦因为受伤,有时不参与议事,实在无聊,去找她下棋也好。”
恐怕也是伏珺自己并不想去吧。她和晏既的关系再好,她再是在梁朝长大,在旁人眼中,她总是异邦之人,不该参与梁朝国政。
观若也不想让他担心,“你只要忙你的事情就好,我怎样都没有关系的。眉姑娘正好无事,我去和她学剑术。”
晏既很忙碌,李玄耀自然也是,他是营地里唯一一个会找她麻烦,且有能力找她麻烦的。
“也好。你同我说过这件事以后,我便让营中的铁匠为你打造一柄剑了。”
他握紧了观若的手,“剑身要轻一些的,不然就你这点力气,只怕根本舞不动。”
观若一时间也起了玩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捏他的手。可是又哪里捏的动,晏既整个人,简直像是铁打的。
她才悻悻地松了手,晏既便笑的有几分狡黠,他也加重了他的力气。
“疼!”她用力地把自己的手从晏既手中抽出来,想要报复。
看了看他身上的铠甲,最后还是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还是将军呢,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晏既微微低着头,好让她能更容易触碰到他的脸颊。
“是是是,只许小女子欺负将军,却不许将军欺负小女子。你就继续霸道下去吧。”
观若捏着了他的脸,也就心满意足,不再同他计较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树林边缘,前面便是观若的营帐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却忽而听见前路一片黑暗之处有人鼓掌的声音。
李玄耀一边鼓着掌,一边笑着朝他们走过来,“真是郎情妾意,简直比那戏文里唱的,还要好听呢。”
晏既握住了观若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了身后。
观若亦紧紧地握着他的,神色坚定,丝毫不惧李玄耀并不和善的目光。
李玄耀站在了他们面前,他并不看观若,“营中就只有严氏这一个妾室服侍我,明之,你的副将弄伤了她,叫我这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观若身上,“如今你倒是和她有说有笑,夜里……便该共赴巫山了吧?”
他的眼神仿佛是淬了毒,不必锋利的牙齿,便可以将毒液注入观若的心中,令她觉得无比恶心,几乎欲呕。
但是这不过是最轻最轻的症状而已。
“我早早地便将她送到了你的营帐里,你装模作样地把她推了出来,还过来听我的墙角,如何,我没有说错吧,这件事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今夜晏既同她散步,并没有佩剑。李玄耀的言语极尽侮辱,观若简直想凭空拔一把剑来,抵在他的脖颈处,让他闭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