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猎队,要说武艺高强、枪法出众、狩猎水平高强,那当然首选赵青虎。但论起水性高低,操舟的手段,那他潘鳅就当仁不让了。
所以他也是下意识就直奔泊船的简易码头而来。
但是,他没想到,此时的泊船码头竟然已经被人控制,而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盘。
平波堂的那个前倨后恭的管事,那个半年前被丁家的苦肉计打得鼻青脸肿、浑身血渍,跪在虎头哥前面苦苦哀求的卑鄙小人,现正在领着几个手下在潘家坳的渔船上浇煤油。
看到这一幕,躲在水里的潘鳅一颗心就沉到了江底。他知道,土匪和平波堂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人的打算。
而后面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他的判断。
此时已经躲到一簇芦苇后面的他,亲眼目睹了一场让他刻骨铭心,目眦欲裂的人间惨剧。
村里村外,水边的船只,都是火光冲天。
有些奋力从家中跑出来的村民,被那些土匪狞笑着从后面追上来,一刀砍翻在地,然后不顾村民的惨叫和哀求,对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躯体,一刀接一刀继续砍着,仿佛是砍柴一般。
鲜血飞溅而起,在火光中却是那样的妖艳和醒目,一旁的土匪们则是哈哈大笑。
而此时村子里村民女子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哭嚎声,更是如钢针一般,一根根扎在潘鳅的心底,越扎越多,越扎越狠,让他眼中都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