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九凤脸上没了笑容,她稍稍一晃神,受了石矶一礼,九凤苦笑一声,声音发涩道“琴师可真令九凤为难罢了,受你一礼,我便”
“祝九妹”
一声浑厚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接着,是脚步声。
一个身裹兽皮,手拄木丈的赤脚大汉走了出来,大汉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一双大脚尤为有力,踏地有声,步履之间大地震动,好似一座大山移动。
九凤欲言又止,看向来人,最后一切皆化为一声
“大兄。”
来人对九凤点头了点头,越过她挡在她身前,厚实的好似一堵墙。
来人目光清澈如水,专注如一,他至始至终都看着石矶,好似凝视梦中情人,一往情深。
石矶无喜无怒,波澜不惊,她目光不躲不闪,直视来人,却冷淡如水。
两人一阵凝视。
来人憨厚一笑,声音豪迈道“我是该唤你石矶,还是该唤你琴师”
一开口,先声夺人。
石矶淡淡一笑,问道“你还叫夸父吗”
一句话,殿内殿外皆抽气。
夸父眼神微冷,一个字掷地有声“叫”
“哦。”
一个字的回答,漫不经心。
“你还没回答我该唤你什么”夸父目光一如既往的专注、执着。
“看你。”
两个字的回答,却很认真。
“哦还请不吝赐教”夸父言道。
石矶气定神凝的说道“若夸父大巫是为百年前的事而来,就叫我石矶,若大巫前尘尽忘只为今日之事而来,便叫我琴师。”
“前尘尽忘”夸父叹息一声,“我是忘了,可有一只蜜蜂在我耳边嗡嗡了百年,我又找回来啦”
“蜜蜂”
“它呀”
石矶记起来了,桂花树下,监视她二十年,被嫦娥一针刺穿翅膀又抬手放走的那只妖蜂。
“你知道小妖”
“你应该认识的。”
夸父片刻诧异恍然明悟。
石矶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她问道“信和四脚好吗”
既然那只妖蜂嗡嗡了百年,她与夸父的恩怨也就不用回避了。
夸父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笑着说道“信,他长大了,很聪明,四脚也很好。”
“那就好。”
石矶想起她那位抓着软趴趴四脚蛇哭得稀里哗啦的夸信小朋友,眼中笑意加深。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任由缓和流逝、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