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裙少女懒散靠着石面,对这话没什么反应,手里的柳条击在水面上,轻轻荡开水波。
她一言不发,许一舟眉头也就始终皱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守在少女身边的慕枕就抬头看了过来,修长指间拎着把长剑,剑尖儿斜指着他。
许一舟愣住,在少年黑沉沉的眼里看到了凛冽的杀意,他下意识后退,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祭出了自己的长剑。
一把玉白长剑破空而出,被他骤然握在手里。
与此同时,阮栖冷冷看过来,“你想做什么?”
这番变化太过突然,连白璎珞都吓了一跳,连忙离他远了些。
“师兄?”
许一舟握着剑,颇有些忌惮地看着慕枕。
刚刚那一瞬的杀意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小师弟是真的想对他动手。
阮栖站了起来,手腕翻转间已然攥了满手的黄符,符纸漫天一扬,化作无数锋利的冰锥凝滞在半空中。
她冷冷开口:“慕枕是我师弟,你要对他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我乐不乐意。”
许一舟握着剑的手指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师妹!是他先想动手!”
慕枕刚刚望他那一眼,明显就是想要对他动手,那剑尖都对准了他,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阮栖微微偏头,站在她身边的少年安静又沉默,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躲到她身后。
他垂着眸,轻声道,“师姐,我没有。”
阮栖收回视线,袖子一拂,漫天冰锥都朝许一舟涌了过去,她并没有收力,许一舟迅速拿剑格挡,还是被一些冰锥划破了衣角,侧脸带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他紧紧皱着眉,怒到周身气息不稳。
“虞桑!你就这么维护他?”
慕枕说没有就没有,他在虞桑心里就是这么以大欺小的人?
阮栖看着他身上出现不少伤口,变得狼狈不堪才收手,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慕枕是我师弟,”
她皱皱眉,干脆把话敞开了说。
“他是我亲师弟,我不护着他护着谁?我不在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他动手不行,你要是再做这些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少女一袭绯色衣裙,衣袂飞扬间,跟一截青白衣角相交缠,慕枕微微垂着眼,安静地望着她,在某一刻,似乎很轻地弯了下眼。
许一舟浑身紧绷,又怒又焦躁。
“你回头看看你这个好师弟,他没你想的那么无害!”
来路不明,蛊惑人心倒是一把好手!
谁知道这人来山上是为了什么,虞桑竟然如此轻信于他,简直不像以前的她了!
阮栖烦不胜烦,指间一抬,已经又夹了许多黄符。
“许一舟,你确定还要在这里待下去?”
她言语认真,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冷漠至极。
白璎珞忍不住拽拽许一舟:“师兄,我们先回去吧。”
再待下去,虞桑恐怕真的会对他们动手,要是真正打起来,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白璎珞可不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