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哥,一起去嘛,可有意思了。”谢付宇在辰王的书房里来回转悠也有几刻钟了,这嘴皮子都快磨破,还是说不动他这位哥哥。
“有没有意思我还不知道吗?三天两头的就到那里吃茶请宴,有什么稀奇的?”辰王看着手里的书折子,头都没抬。
“我这、这也不是、为你……想的……”
两人的拉锯战都拉了好长时间,说来说去一个一定要对方去,一个死活不肯动,谢付宇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说法劝了。
“为何偏要叫上我,你自个儿去不就行了,还什么都为了我着想,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去寻欢找乐吧。”
辰王一语道破弟弟的心思,羞得他语无伦次:“哪哪哪哪、哪里……我我我……我只是……只是觉得那家楼馆的点心果食不错……”
哼,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同样身为男人的谢付珩会不明白吗?
在美女当前,什么美食什么名曲对于男人来说都是陪衬。
“而且,珩哥你这几天看起来心情是不大爽快,我就想着咱两一块儿出去玩嘛,咱兄弟都好久没在一起玩儿了,自从哥你娶妻分府后……”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兄弟两个好久都没有出声,不知是不是说了这段煽情的话。
唉,辰王在心底叹了口气,合起手上的折子放在桌边,收了收绣有竹叶的袖口,这些天他确实因为一些人事神思不和。
“行了,去就去,陪你去吃茶听曲。”谢付珩站起来,整理了衣衫绣帛,兄弟两个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出了书房。
这回儿最开心的可要说是小商王了,能够得偿所愿去看美人。
这次商王死活都要拉上兄弟寻欢的地方,原义上其实和那些勾栏瓦舍并无二意,只是比那些大白日里公开拉客抢男人的花楼高级些,只单纯的卖艺。
平日里头想来香荟楼吃酒听曲都要预约排号,若是到了节日庆典,身份不是王公富贵的人家根本排不上,只能dú • lì站在街边巷尾,竖起耳朵旁听高楼里传出的夹杂杂音的莺莺之歌。
更甚者,能高价请到香荟楼直接上府演奏,那也是一场艳色绝伦的美事。
王府的马车还未行到楼前,耳朵都能听见那细细零零的丝竹乐声,这让车上的商王屁股都坐不住了,硬是要整个人扒门跳车。
“这还有几步路你就皮猴成这样,等下了马车你不还得飞上天?”辰王瞧他,真真是一副没出息样儿。
“哎呀听这音儿铁定是开始了,要赶不上阿梨的那场可怎么办?”谢付宇急得就快后腚生烟,坐肯定是坐不住了。
“珩哥你先慢慢来,我先一步上去点单啊。”
说着话时小王爷一脚敏捷地跳下马车,甩下了车厢里的谢付珩就自己冲进香荟楼了。
“究竟是什么人至于着急成这样?”
辰王不为所动地坐在车上,眼睛飘向外头,却在不经意间瞄到了个令他在意不得的画面——
就在香荟楼斜对不远的一家并不起眼的小茶馆,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两头坐着谈话的男女,与他结识的两个人很是相像。
一个,像他的左膀右臂,云府家的长公子,云宗。
一个,像他如今应该在家闭门思过、明媒正娶的王妃,聂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