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城观武殿,议事厅内。
“欺人太甚!”
方进将军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不可遏到失态,骂道:“颜老匹夫窃据高位,教出来的小畜生逆行倒施,胆大包天敢包庇北戎贼人,还欺辱我边军修者,哼,老匹夫是非不分,纵使军中修者公然行shā • rén灭口之恶事,他眼中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王法?”
四荒城主将莫策伸手下按,劝解道:“且勿气恼,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常思过,把他完须完整接应回城,还有在北枫城福枫客栈滞留的五名骑卒,也得即刻安排人去接回。”
破贼军主将封谦看了一眼对面两人,表态道:“需要人手,你们尽管开口,咱们边军别的没有,打架从来不怂。”
又神色复杂道:“老方你这次赚大了,一个常思过,差点把北枫城搅了个天翻地覆,那小家伙,凭着一张弓一把刀,单打独斗灭掉颜宏手下十三名修者,听说其中有两个固本境巅峰,他好大的杀性,还公然叫板颜宏:它日,必取颜老贼狗头,祭奠我边军兄弟英魂。说得真他么带劲,听得老子血都燃了,恨不得手刃颜老贼。唉,老子手下怎么就没有如此人才?”
他最后一句是正话反说,拿眼睛使劲往方进脸上瞪。
方进装着不懂,脸上哪还有一丝怒色,拱手装谦逊。
另一名破贼军将军用食指敲着桌面,酸溜溜补充道:“还不是挖的咱们破贼军墙角,都只怪咱们破贼军留不住人才啊,好不容易花五年时间,培养出一个常思过,被左近高邻用一副内甲算计去……”
方进咳嗽一声,打断对方的揭底,笑得满脸掩饰不住的快意:“对不住啊两位老哥,都是下面人办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把破贼军的宝贝疙瘩,从你们的库房给挖掘出来……咱们边军一家亲,谁用不是用呢?老赵你说是不是,把人才放库房发霉、暴殄天物是不对的。”
“恬不知耻,小人嘴脸,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
“以前只知道老方无耻,没想到能无耻到如此地步,长见识了啊,老方,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要不是中间有大长桌隔开,破贼军两位将军都要揪着方进的胸襟衣袍,喷他一脸口水问他良心痛不痛。
莫策见三人越说越歪,赶紧打圆场,张开双手虚拦住对面两人,叫道:“两位,两位,常思过他扬的是咱们边军威名,在外人眼里咱们不分彼此,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常思过找到并接回来,口水仗等人回来后再打,可别叫颜宏先找到人。”
方进拱手道:“我凌晨丑时接到讯息,便安排北城单立文亲自领着一干手下,前往沧河南岸去接应,目前还没有讯息传回。”
封谦叫道:“那管个卵用,老方你胆子忒小,把人手撒远点,最好是去雄北城一带守着,人手不够,我们破贼军可以支援十个好手,这关口可不能太善……”
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敲门声。
此等时候敢打扰他们议事的,必定是有重大情报汇报。
四位将军同时叫道:“进来。”
外面值守修者推门走进来,手中拿着两张卷起的纸片,见四位将军目光灼灼,赶紧道:“北安城谍卫刚刚传回来的紧急讯息。”
莫策不待修者说完,伸手凭空摄取过纸片,展开扫一眼用密语写就的密信,以及翻译出的白话信息,坐边上的方进也顾不得虚礼,直接凑近看了一眼,脸上出现喜色,笑道:“好小子,让北安军吃瘪,还生擒董老将军座下有神算之名的柳致柔,本事真不小。”
莫策挥手让修者退下,把翻译的纸片推给对面两位将军,笑道:“大军围困下,常思过能安然脱困,后续也处置得当,不是热血上头不计后果的莽夫,好!”
封谦看完纸条,啧啧赞叹几声,道:“任安洲真是岂有此理,他在北枫城偏帮颜宏也就算了,胆敢假令北安军以拦截北戎奸细之名,出动大军,他这个城主不想干了?哼,这次绝不与他干休,想当北枫城城主的人,多了去,把官司打到京城去,看他如何收场?”
又道:“既然任安洲和颜宏如此不守规矩,那咱们边军守个屁的不逾界规矩啊,派人深入雄北城以南,随便安派一个任务就行了。”
莫策沉思着颔首,看向方进,道:“再加派十名修者,可以撒开远点,务必接回常思过,注意城防不可松懈。”
方进拱手:“是,我马上安排。”站起来往外走。
封谦看一眼身边的将军:“老赵,麻烦你也出去一趟,吩咐跟着的小金,咱们破贼军出十个修者,一并前去寻找常思过,在路上碰到北枫城主府卫和护城卫修者,别跟他们客气,先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