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们要东西我可以大大方方地给,如果他们要皇上,我绝不会退让半分”
叶思娴的眸子格外坚定。
“娘娘说笑,这些年宫里也没人和您抢什么东西不是?”
“那是当然”,叶思娴自在摇着手里的蒲扇。
“我的夫君心里自然只能有我一人”
巧燕又说笑了几句,此时春蝉过来禀报,说德安宫那边有消息,九王爷身子差不多大好了。
叶思娴想了想,确实赵元淳也卧床了这么些日子,一个大老爷们也该好了。
这件事毕竟她有愧,思来想去,叶思娴觉得该去看看。
“娘娘别冲动”,巧燕拦了一下。
“依奴婢说,娘娘不如先让二公主去,一来公主是小孩子,九王爷也不会太为难,二来……也可试探下九王爷的态度,免得再起冲突”
叶思娴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当即就唤了景珠过来。
将事情说明白后,景珠有些为难。
“我去了好几遍九叔都不肯见我,母后,九叔这回是真伤心了”
叶思娴愣了下,紧紧攥着团扇:“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可是……人毕竟不是我杀的”
说着说着,她干脆站起身,“罢了还是我亲自去”
“母后您等等我!”
……
盛夏的午后,皇后母女轻装简从去了德安宫。
皇后驾到自然没人敢拦。
可赵元淳也意料之中的没给他好脸色,一开始说午歇还没起来。
叶思娴态度坚定等了一个多时辰,他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恐过了病气给皇后娘娘。
叶思娴不动如山稳稳当当喝着茶:“本宫是不怕病气的,既然你说你自己病了,来人,去请太医过来”
德安宫各个殿阁并不大,赵元淳住的卧房和正厅也不过隔了一扇镂空的墙,两边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皇后要去请太医,赵元淳知道再也瞒不住,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冲到外间。
“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必?”
“臣弟出身卑微,母亲不过一贱籍歌女,实在配不上皇后娘娘这般抬爱,大热天的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
赵元淳单膝跪地,生疏抱拳。
别说和赵元淳自小到大熟悉,就是赵元淙和赵元溢自从小到大不怎么来往的人,见了她也不可能生疏成这个样子。
叶思娴苦涩一笑:“看来你是彻底怪罪我了”
赵元淳垂首一言不发。
人命关天的事哪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恐怕他这辈子都会如鲠在喉。
“我知道你在怪罪什么,无非是我门第观念重,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你的请求”
叶思娴大大方方看着她。
“可你也不想想,这是你们皇室的规矩,何尝是我一个人改得了的,当年我不过出身微寒了些,在宫里遭受的什么罪你又不是没见过”
说到底这只是她婆家而已,她曾经也是个受害者。
“正因嫂嫂吃过这样的苦,臣弟以为您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实际上……”
赵元淳冷笑。
叶思娴浑身僵住,愣了半晌她愕然抬头:“实际上我还是有门第观念不是吗?”
“可你想过没有,即便我不阻拦你皇兄也会阻拦,你出身皇室,娶的正妃也不可能乱来”
“你觉得玉芷好那你了解过她吗?你知道她的家世吗?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吗?你亲自调查过吗?”
“还是说你只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