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叶思娴以为皇上说的是身体累,直到现在才渐渐听懂,皇上是心累。
“累了就好好歇歇”,叶思娴笑得一脸天真。
赵元汲苦笑:“有时候朕当真羡慕街里坊间的百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熄,每天忙忙碌碌,为了更好的生活,一家人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
不像皇室,父母兄弟朝堂后宫,事事都充斥着算计。
“老百姓只需要把家人抗在肩上,而皇上却要把整个江山都抗在肩上,能一样么?”
父亲作为一县的父母官已经操碎了心,何况是这天下之主。
赵元汲将她揽在怀里,缓缓揉着她细密的青丝,神情放松。
大约也只有这里,才能彻底放下一切,好好放松休息。
转眼到了五月,端午节就要到,宫里处处熏艾草,挂菖蒲。
宁寿宫,雁秋在廊下点着炭盆焚艾叶。
太后立在一旁手里拿着密信,上上下下看完,便将密信就势扔到火盆子里。
“哼!”,她愠怒。
“澈儿又在耍什么花招,去甘州查案耽搁了这么久还未到!”
“这……?”,雁秋有些疑惑。
太后冷冷一笑:“哀家只要一提选妃,他就跑那么远,还是西北那种不毛之地,就为了给皇帝卖命!”
“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倒是一点儿不着急”
想到儿子不知道在途中耽搁,还是遇到什么危险,她烦躁得抓心挠肝。
“娘娘,那可是西北甘州,不碍事的!”,雁秋劝。
太后想了想,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
“要不是知道惠王在,哀家岂不是要担心死!”
主仆大大方方站在廊下讨论着,反而不用担心有人偷听,这样的事是必须烂在肚子里的。
是夜,太后又给惠王去了一封密信,嘱托惠王务必尽快找到儿子,千万护着他的安危。
雁秋把把细小的纸筒绑在信鸽的脚上,扑棱棱一声放飞在黑夜里。
太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祈祷信鸽平安把信送到。
然而……
夜渐深,后宫各处宫殿陆陆续续灭了灯,渐渐陷入一片静谧。
此时昭阳宫还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