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皇帝已经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伤痛至极的父亲。
他双眸赤红,眼神刀子似的割在皇后脸上,让人禁不住心惊胆寒。
“玉棠?”,皇后怔怔的回头。
“不是说,只有三皇子中毒了吗?”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甩到脸上。
“果然是你,你这个毒妇”
“朕与你成亲十几年,何曾对不住你,你居然要下这样的毒手”
“没有!”
皇后捂着脸不断往后退着。
“我没有,不是只有三皇子吗?二皇子是我的轲儿,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皇上,我没有,我们的轲儿怎样了,他醒了吗?”
皇后跌坐在地胡言乱语。
赵元汲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命人把主仆二人全都拿下。
“关在天牢里,等这件事全部查清,再做决定!”
“不!”
皇后突然爬上前扒住他的衣角。
“皇上,您让我见见孩子,我想轲儿了,我就看他一眼,就一眼……”
“滚!”
暴怒的帝王踹开皇后,大步往东内殿走去。
听闻叶妃还未醒过来,他又不得已转到西厢房。
太医们依然束手无策。
备受打击的帝王只好重新回到正殿,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灌着茶水。
皇后主仆被带走后,御林军也带人离开。
宫女太监一个个退下去,守夜的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没有人发现皇帝眼里的焦灼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老谋深算的寒芒。
皇后她,终究还是没接受他的敲打。
……
中秋节过后,陈氏一族陆续离京。
当年鼎盛繁华的太师府现在已经人丁凋落,在京城没了立足之地。
整整十二年。
京城每年都有新气象,旧朝的gāo • guān世族陆续凋落,新朝贵族逐渐兴起。
只属于赵元汲一人的繁华盛世,正一步一步实现。
当年那个处处受制于人的少年天子,已经成长为一代明君帝王,受万民敬仰,令百官佩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没有人比赵元汲懂得更深刻。
这日朝堂,赵元汲痛心疾首宣布了储秀宫的事。
“皇后妒忌,暗中收买宫女,下毒谋杀朕的两位皇子,人证物证俱全,现已被收押在天牢,等候发落”
话音落,大殿上一片宁静。
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陈家刚走没几天,后宫就闹出这样的事。
皇后的为人大臣们也略知一二,端庄娴雅有,自私执拗也有。
做出这样的事,真说不准是真是假。
“众爱卿可有意见?”
意见是不可能的,别说陈家已经树倒猢狲散,就是陈家依然在京城。
帝王雷霆之怒下,又是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谁会去横插一脚。
皇后得势,好处也不会给任何人。
“启禀皇上!”,一个年轻的御史站了出来。
“如果此案被证实,皇后娘娘德行有亏,她断不配再为大景朝的国母,更不能再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年轻的御史一身傲骨,别人敢想不敢说的他都说了出来。
“哦?”
赵元汲并不恼,甚至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