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景顺十二年转眼过完。
因为要为已故皇后守孝,宫中并未大摆筵席,连民间婚丧喜事都少了大半。
一个年关下来,宫里宫外都是冷冷清清。
然而,叶思娴却一点儿没闲下来。
储秀宫里有四个孩子,每天叽叽喳喳闹腾个没完。
长宁宫里还有个病人,以及待嫁的怡安公主。
再加上皇后故去,宫里的大小琐事都压在她头上。
从除夕到出正月,叶思娴愣是连口气儿都没顾得上喘。
好容易进了二月,她能闲下来一点儿好好享受生活。
素妃的病却越来越重。
整个人肉眼可见枯萎下来,年纪轻轻的人脸上甚至都有了皱纹。
为了让她开心些,叶思娴闲来无事就带着孩子们去长宁宫。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日,天气晴好。
叶思娴一大早又带着孩子们来到长宁宫。
素妃喜欢孩子。
倚在榻上抱着长渊和长衍两兄弟,笑得合不拢嘴,言语间又是失落又是向往。
“要是我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叶思娴就开玩笑:“过继一个给你吧?你看上哪个了?”
素妃笑着摇头。
“你啊你,哪儿有人这么狠心,要上赶着把孩子送出去的?”
“小心长渊长衍长大了生你的气”
“他们不会生气”,叶思娴淡淡一笑:“当你的儿子可比当我儿子强多了”
话赶话得,两人都笑了起来,又说起赵长延。
“娴娴你要小心,那孩子不死,终究是个祸患”,素妃神色严肃。
叶思娴叹一口气。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甘州那个地方鞭长莫及,再说,我也不乐意”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小狼崽子似的人物,将自己的清名搭进去,给长渊和长衍脸上抹黑。
不值得,那个人也不配。
素妃闻言,神色颇为惋惜。
“只可惜我身子不争气,要不然……”,她面露寒光。
叶思娴笑着打断她。
“幸亏你没动手,饶是这样,宫里宫外暗地里都传是我容不下他”
“假如他真出事,不管是不是我,所有人都会怪罪到我头上”
叶思娴苦笑。
“是了,倒是我瞎着急差点儿帮了倒忙”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正融洽的时候,迎书从外头慌慌张张进来。
“不好了娘娘,宋大人在御书房外晕倒了”
“啊??”
叶思娴和素妃都是一个惊诧。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晕倒”,素妃吓得脸色惨白。
叶思娴赶紧从她手中接过孩子,亲自出去抱给奶娘。
等她再回来时,素妃眼角已经开始垂泪,整个人神色黯淡焦灼。
“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宋伯父和宋伯母早就离世,他家里能出什么事?”
素妃慌不择言,胳膊胡乱挥舞着,拉着叶思娴的手使不停地问。
“既然是家人,不是孩子,就是他的妻子”
叶思娴缓和语气安慰她,眉宇间难掩心疼。
“是了,不是孩子就是妻子,不是孩子就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