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知晓欧兰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夜晚在时光的潜行中消亡,而假象往往就夹杂在幻灭的卑微中,它们不会像谎言一样无地自容,而是像高傲的艺术家,演绎着近乎完美的情节。
是真是假,都是表演。
欧兰一大早就已经等在了正厅,她换了一身衣服,改换得更加成熟稳重,衬托她学者的严谨气质。我礼貌地问了一声早安,小城准备好了早点,欧兰见我过来,便叫我坐下一同进餐。
即便我很着急,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彼此没有多说话,安安静静地把早饭吃完,待一切妥当之后,才开始对话。
“阿姨,我吃完了。”我故意等了欧兰一会儿。
欧兰浅笑了一下,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冶教授会在哪儿?”这个问题我思索了一晚上,在无数的问题中我选择了这个,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么的一针见血,只是因为这个突破的口子围绕着事情的发展脉络。
欧兰眯了一会儿眼睛,思索道:“你怎么会断定我一定知道?”
“因为您说过,无论是真相还是假象,你都会告诉我?”
“好吧。”欧兰点了点头,“我其实真的不确定,和平失踪之后音讯全无,连你们都找不到,我又何从得知,只不过,前几日我公公突然离家,之后也是一去不回,他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便留了一个心眼。”
欧兰告诉我说她知道冶重庆离开家之后是直奔着绍兴去的,至于他去了哪里,欧兰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欧兰派出去跟踪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离奇地全都没有再回去,这一点太不可思议。若是冶重庆发现了尾随的人,大可不必shā • rén灭口,他们若不是出了意外,那别做掉的可能性便是做高的。
这种假设足够的耸人听闻,但仔细一想,你会发现没有什么破绽,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当然,我们谁也无法得知是真相还是假象。
“你是说......”我顿了顿,“你怀疑冶老?”
“我什么也不知道?”欧兰摇了摇头,显得很果决,“我谁也不想相信。”
“您的人真的一个都没有回来?”
“没有。”欧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
“是什么?”
“有一个在湖州的同学,说她在她们单位里见到过一个很像是我公公的人,但她只是这么一说,我想她确认情况,却再也没有任何有关的线索。”
“难道冶老又离开了?”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欧兰叹了口气,“或许,只是相似而已,匆匆一瞥,没人说得准。”
欧兰说的这个线索引起了我极大的注意,冶重庆突然出现在湖州这本身就有问题,无论是不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至少也算是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