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邯几乎要跳起来。
藤冀说,他把他的卡牌翻出来亲自看的?
可是,可是!!
他的卡牌明明放在裤兜里。
大概是心理作用,陶邯觉得下头烫得很,不自觉在原地扭了一下。
“你动什么?”藤冀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脸上带着笑,完全没有方才语出惊人的自觉。
“你怎么能偷看我的卡牌呢?”陶邯伸手在后面挠了挠。
藤冀揽着人往他们方向走,“不用不好意思,你有的,我也有。”
陶邯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
但下一秒,他又听藤冀道:“不过你的比较漂亮。”
陶邯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漂亮”这个词用在这里很奇怪,于是道,“其实你可以说我威武雄壮,这个词我会听得高兴。”
藤冀视线往下飘了一下,“你说的程度,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陶邯扭头看他,眼里是无声的询问。
藤冀:“用在我这儿合适。”
陶邯:“......我发现你脸皮也挺厚的。”
说完,他就将藤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下去,一幅我拒绝与你交流的模样。
陶邯今天穿了件有帽子的卫衣,这会儿气呼呼的往前走,藤冀手一伸,勾住他的帽子,“这样就生气了?”
陶邯还不至于气量这么小,但架不住他后面居然听到藤冀嘟囔了声,“我都没用小巧精致这个词呢。”
陶邯额上青筋一绷,“你给我滚蛋!”
“那不行,我们俩是一个阵营的,我不能滚。”藤冀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
房门关上。
陶邯掰手指开始算。
眼镜男死了。
按现在这种走向,2号参与投票的几率不大。剩下他、藤冀,平头青年,同性情侣。
共五人。
但陶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平头青年这里是一个变数,也是个难缠的存在。
这对兄弟的感情看起来非常好,现在他哥死了,平头青年肯定不可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如果他是狼人,不用想了,绝对会发狠弄死他们。
如果他不是狼人,但万一他心如死灰,拖着他们全部人、包括他自己给他哥殉葬呢?
陶邯脑袋疼。
“藤冀,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把6号藏起来!”陶邯突发奇想,这劲头一上来,顿时就忘了方才闹别扭的事情。
“哎哎哎,我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嗳!6号不是狼人吗?我们剩余的人里头也有一位狼人,他们肯定相互知道计划,到时候看看谁引导去打开那个柜子,谁就是狼人!”陶邯兴奋了,自个唱完一出大戏后,就一阵风的开门跑出去。
藤冀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像黑墨滴入清水池中,一圈圈的晕染开。
比起冰凉的资料,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也相信这段时间的相处时光。
穷凶极恶?
他看是迷糊中有点小可爱还差不多。
*
并不知道藤冀心里如何想,反正陶邯是火速赶回去了。他将云梁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并且把已经冰凉的眼镜男重新抬回“棺材”里。
不过等陶邯做完这一切,却傻眼了。
房门!
房门从一开始就被他踹坏了,而且是坏得彻底,没得救的那种。
所以他把房间里收拾好也没用啊!
陶邯扶额。
果然,他太冲动了。
陶邯垂头丧气地出来,在踏出房间时,脚步一顿,他慢慢扭头看向旁边的12号房间。
10号房间是红裙子女人的,房门在一开始就被独眼老人踢踹。
11号房间是云梁的,房门在方才被他弄坏。
12号房间是菱祁的。
菱祁的房间——
完好啊!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有的菱祁房间的房卡!!
如果化作本体,刚刚陶邯的耳朵是拉耸着,那么现在则是兴奋得绷直。
哈哈哈,他实在太聪明了!
说做就做,陶邯再次把眼镜男搬出来,挪出来后,他还不忘把柜子门关上。
这暗格一关上,若是不知晓这里别有洞天的人,还真察觉不出来。
就在陶邯把眼镜男安置好、准备要离开时,他陡然听到了外头有轻响。
这里的外头,并不是指走廊外。
而是——
窗外。
外面还在下着雨,但风向早已改变,按理说雨水落不到窗户上,怎么还会有声音?
该不会是有谁在爬窗,准备进来这里吧?
会是狼人吗?
如果真是狼人的话,这也不失一个好机会,他守在这儿,蹲最后一个狼人的身份。
陶邯心跳加速,紧张得手心都冒了一层汗,他左右看看,最后在快步走到窗边,藏入窗帘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陶邯竖起耳朵听。
但一开始还几声声响,但后面没动静了。
陶邯皱眉。
走了?不可能吧。
再等等好了。
而这一等,就是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去,浓郁的像是泼了墨一般,他都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陶邯:“......”日了。
陶邯忽然觉得自己挺傻.逼的,为了那一点连原因都不清楚的声响,居然在这里待了两三个小时。
他从窗帘后面出来,看了一眼房中墙壁上的挂钟。
现在时间,晚上七点半,距离今晚的公投时间还有不到五个小时。
陶邯一边琢磨一边往外走。
“轰隆轰隆。”
外面雷声震耳欲聋,十分分罕见的,这竟是连贯性的雷声,如同两条陷入狂暴状态的电龙疯狂厮杀咆哮,中途雷声并不怎么停歇。
声音太响亮,将周围一切动静都覆盖。
陶邯转头看了眼窗外,嘟囔了一句,“这雷打的倒是挺吓人的。”
伸手,开门。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开门竟然与门外的人来了个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