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夫人这几日大半的时候,身子是康健的,但离十日之期越近,她胸口渐渐的又开始堵,闷闷地疼。
最近几天,她看了不少大夫,但所有人都说她没有病。甚至还有大夫说她是心病,着实把她气得够呛。
“你想做甚?”
楚云梨一本正经:“只是问我哥哥要回他该得的工钱而已。你就算是请个长工,也要付工钱的啊!我哥哥做大掌柜几年,你就一点表示都没?”
刘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他平时吃穿……”
楚云梨冷笑一声,打断她道:“我哥哥吃穿确实不错,但你要是早说用这些抵工钱,他肯定是不干的。刘夫人有所不知,我家里穷得很,遇上灾年,连饭都吃不起,宁愿穿粗布麻衣,也想填饱肚子。”她伸出手来:“少废话,拿银子。我这个人耐心不好。”
刘夫人:“……”
她恨得咬牙切齿,拍出了一张银票。
事实上,在来之前,她心里就已有了预感。陈家兄妹出身乡野,手头银子不多。想要在这城里立足,银子必不可少。
兄妹俩捏着她一条命,日子过不下去,肯定会来问她要银子。
楚云梨伸手拿起,是一张百两银票。她想到什么,似笑非笑道:“该不会我跑去兑银子的时候有人跑出来说我是贼吧?”
刘夫人:“……”
还别说,她真的有这种想法。
入了大牢,还不是任由她捏揉搓扁?
她垂下眼眸:“当然不会。陈姑娘,在我心里,我的命比这些东西要紧得多。你要是不信,可以把银票还给我。”
楚云梨将银票收好:“要是还了你,我们兄妹就只能回乡下了。你知道的,百花村离这里太远,来回一趟要半个月,你想拿药,怕是不太容易。”她一本正经道:“说实话,我还真挺想回去的。毕竟,我们兄妹在这里无依无靠,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明显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