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把人领进门,又热情地倒上茶水,这才去后院找正在地里拔草的婆婆。
余母听到又有人上门道谢,来不及多想,欢喜地迎了出来。
两人并没有喝水,打量着院子里的摆设。问:“当时好几个人追杀罗公子,他是躺在哪里的?你们又是怎么救的人?”
这些事,蒋翠苗早已细细说过。余母把救人的替换成了自己女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两人对视,另一人问:“他伤得重吗?”
余母想了想:“应该挺重的,我女儿说,伤口有这么长,皮肉翻卷,再深一点大概肠子都要流出来了。”她伸手比划着,突然觉得不对。
这两人如果和罗公子有关,为何要上门来问伤势?
罗公子被人砍成那样,既然受了伤,那就一定有凶手。这两人不去罗府询问,该不会是凶手吧?
想到这里,余母惊出了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太不谨慎。她瞪了一眼二儿媳,勉强扯出一抹笑:“不知道罗公子的伤好得如何?你们知道吗?”
高个的男子随口答:“我们只是下人,见不到罗公子。今日过来,只是问一下当时的情形。也多亏了余姑娘,罗公子才能脱身。”
两人站起身,再次道谢,然后起身告辞。
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谢礼的事。
大户人家办事讲究礼多人不怪,余母再一次肯定,这两人肯定不是什么罗公子友人的属下,搞不好是那些凶手。她越想越害怕,寻回了两个儿子,打算让他们去城里找女儿报信。
余山海事去过城里的,听到母亲的话后,也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当日夜里就找了马车往城里而去。
余母一颗心提着,想着罗府千万要把凶手抓到才好。否则,那些人搞不好会报复余家。
果不其然,她的猜测成真,第二日早上,有人在镇上看到了余山海请的那个车夫。
余母觉得不对,正想亲自去问一问,就看到余山海被人抬了回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虽没有刀伤,但到处都是青紫。人都是昏着的,胸口塌下去一块,看起来格外骇人。
周氏当即嚎啕大哭,余母急忙请人去请大夫。
这么大的事,村长媳妇自然是要去瞧一瞧的,还顺便来敲了楚云梨的门:“余家出事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楚云梨当然要去。
当看到院子里生死不知的余山海时,楚云梨一点都不意外。上辈子也有这事,余山海险些没能救活过来,不过,到底是有惊无险,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总算捡回来一条小命。
他养伤那期间,余家人看蒋翠苗各种不顺眼,周氏更是觉得自家男人所受到的伤都是蒋翠苗带来的灾祸。
余家其他人嘴上没说,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后来余青青过得不好的消息传回,蒋翠苗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热。
真真不讲道理!
众人不敢挪动伤成这样的余山海,只将人摆在院子里等。好在大夫来得快,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伤得很重,得用好药吊着,能不能醒全看天意。
周氏趴在边上,哭得泣不成声,险些晕厥。听到这话好更是摇摇欲坠,一抬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楚云梨,顿时像是找到了仇人一般,站起身扑了过来。
楚云梨早就有防备,往后退了几步。
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蒋翠苗怀着身孕,周氏这么凶狠,当即就好几个人上前把人拦住。
“你怎么能动手呢?翠苗肚子那么大,万一伤着,谁能负责?”
“是啊,翠苗如今可不再是你家的人。回头出了事,肯定还得找你。”
蒋翠心叉着腰:“你们余家欺人太甚。翠苗都搬走了你们还想打就打,可见以前翠苗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又看向伤心欲绝的余母:“大娘,不是我一个晚辈说你,同样是儿媳妇,你这心眼也未免太偏了。翠苗就该被他们欺负吗?”
余母听到这话,抬眼看到楚云梨,眼神越来越凶狠。
“你个祸害!”
楚云梨再次往后退:“得,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你们余家这地贵重,我不配站!”
众人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