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欢快地跑着下山。
许良新站在原地,察觉到母子俩的愉悦,心下羡慕,曾经他也是容易满足的人,可是如今……不行了。
他不争,有人非要推着他争。
就这两年中,他和甫霄之间争斗愈发多,期间牵连了不少人的性命,他想收手,那些逝去人的亲眷也不会答应。
从他成为三公子那天起,那些平凡的日子就离他而去,他早已回不了头了。
下了山,楚云梨当真带着许家人全家都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花了二十两。
走出酒楼时,周氏忍不住道,“太奢侈了。”
许父赞同,“咱们家一年的收成,刨去人工,也就这么多。”
两人嘴上不赞同这般大手大脚的花销,但眉眼间都是满意,夜色中,四人走在街上,遇上新奇的小玩意儿都会买上一些。
回去的路上,周氏走着走着突然笑了,“儿子的福没享上,没想到得了儿媳的福气。玲儿,咱们家多亏了你。”
说到这里,愉悦的气氛一滞。
可不就多亏了她二十文钱带回来的剑谱么?
要是没有那本剑谱,许家人不会练武,等到许良新杀回去,可能还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甚至不会知道是亲儿子来动的手。
再有,不练武的话,在那之前,许家人为了他的死不知道要伤心多久,真那样死了,想想就不甘心。
楚云梨失笑,“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种话。”
越到后来,想要许家心法的人越来越少,镇外的乱葬岗这段日子里添了不少尸首,好多都是从许家院子外搬去的。
最近几天,朝大师的那把寒月剑一出,来的人就更少了。
毕竟,心法这边好多人都丢了命,想要拿到实在太难,倒是寒月剑还能拼一下。
楚云梨得知消息后的三日后,镇上寒月剑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庄主说的谁拿到剑谁就是下一任庄主的话都传了出来,亏得那日许良新还神秘兮兮的,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还能算秘密?
这日午后,甫霄亲自上门来,送上一个匣子,打开推到楚云梨面前。
看着匣子里的银票,一眼扫去,不下千两。楚云梨惊讶,“这是做什么?”
甫霄很直接,“前面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今日我来,一是赔罪。二来,我想请你帮忙,寒月剑的消息我已经拿到,有八成的可能是真的。若是你愿意跟我走一趟,真心诚意帮我的忙,这些银票就是你的。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