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本就理亏,就算江慧想要闹大,贺老太太也不愿意。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楚云梨明白这个道理,动起手来并没有顾忌。嚣张也就嚣张了!
江慧自然也明白,半张脸都痛得不行,尖声道:“你江家再势大,我贺家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家,岂能容你如此欺辱?”
楚云梨寸步不让,冷笑着反问:“欺辱了又如何?这是我想欺吗?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吗?”
江慧是自找的。
可老太太自认为不是,孙媳做的这些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可这话里话外,都把她带进去了,立即出声:“这些事我都不知……”
楚云梨冷然道:“我姑母做的那些事,老夫人当真不知吗?贺家想跟江家联姻,这么大的事,姑母敢不跟你说?”
老夫人确实知道,但还是那句话,贺家子孙那么多,挑一个去别人家入赘根本就不算个事。所以从头到尾,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算到了此刻,她觉得二人都有错,孙媳做事考虑不周,而江家丫头也有些不依不饶。总之,在她那里孙媳固然不对,但江家也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
在她眼中,大家都是姻亲,平时得互相帮衬,面子上的情分得顾着。这么撕破了脸,以后还怎么来往?
“请大夫吧。”
老夫人吩咐。
声音很沉,似乎话里有话。
楚云梨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已经把人打伤了,该见好就收。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慧口中的血止都止不住,滴落到衣衫上和地上,看起来格外瘆人。
江慧自己也被吓着了,本来杯子砸上了嘴,她觉得哪儿哪儿都疼,但也没想到会流这么多血。面色渐渐惨白起来。
老夫人看向楚云梨:“和江家结亲的事我确实知道,可一辈不管二辈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父母对于孙子的婚事都插不上嘴,更何况我这个真曾祖母,对于和江家结亲的事,我是无所谓的。只是你姑母她一厢情愿……她如此,也是想要照顾你。”
楚云梨嗤笑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夫人,人活一张脸,您是怎么厚着脸皮说这话的?伯母那是想要照顾我吗?”
“她是想要吃绝户!想把我江家家财全部拢入怀中!”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经得起做,但却经不起人说。
譬如吃绝户这种事。
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江慧当然不能承认:“我是看我大哥大嫂走了,你在家可怜,这才想要照顾你。既然你不稀罕,算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楚云梨端起手中茶杯。
江慧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楚云梨冷声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再给你扔过来!今日我把话撂在这儿,江家和贺家从今日起断交,别说平时,逢年过节也不必来往了。省的你们还要费心照顾于我!”
说到“照顾”二字时,语气讥讽。
耽搁这么一会儿,贺家其余几房的人都到了。因为有老夫人在,也轮不到她们说话,都站在角落中听着,面色各异。
有若有所思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事不关己神游的。
楚云梨来的目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放下这话,以后与贺家再不来往。
目的达到,她也不想多留,当即起身告辞:“从今往后,咱们各过各的,也别说照顾谁的话,最好当对方是陌生人。若你们还要“照顾”于我,休怪我不客气!”
语罢,转身就走。
身后几个妇人低声议论:“这也太嚣张了,当贺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楚云梨本来已经出门,闻言回头:“要不是你们贺家惹我,我也不会登贺家的门!”她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江慧,“希望我以后都不会想再来贺家,要不然,绝不会像今日这般轻轻放过。”
江慧在妯娌和婆婆还有婶子面前丢了这么大脸,没想到侄女临走前还要说这种话,顿时怒了:“你还要shā • rén不成?”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傻,当然不会shā • rén。但是呢……”
“买几个清倌以牙还牙的银子我还是舍得的!”
江慧瞪大了眼:“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