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华不想去柴房,可当着赵老爷的面,她不敢求情。
她被两个粗壮的仆妇抬着路过赵老爷时,他无意中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冷哼一声,指着那眼泪对儿子说:“装晕的!”
赵连海定睛一瞧,那眼泪还滴滴往地上落,人果然是醒着的。
他摆摆手:“抬走!”
齐玉华本以为赵连海发现她没晕后会说一些话,比如安慰她,或者是斥骂她,可惜都没有。
他如今连斥骂她的心思都没了!
出了院子,仆妇们不再温柔,飞快将她送去了柴房,其中一人还道:“可不能让她跑了。”
另一人深以为然:“对。她昨天刚跑过,少东家生了好大一场气,守偏门的刘娘子全家都被打发走了。”
“这就是个祸害。”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呸了一声,道:“要不是她,咱们赵府也不会跟周家结仇!订了亲还不老实到处勾搭人,和那些花楼中的妓子有何不同?”
“可不是嘛。昨天少东家得知她有孕直接就给灌了药,今儿还这么绝情。可见她腹中的孩子……不一定是咱们少东家的。”婆子信誓旦旦:“她肯定外头还有别的男人。”
齐玉华清楚自己的处境,几句不好听的话,她便也忍了。可这两人口口声声毁她名声,这如何能忍?
三人成虎,她若是不阻止,回头满府都是她的风言风语,万一赵连海相信了怎么办?
她睁开眼睛,正色道:“别胡说八道!”
两个妇人相视一眼,嘲讽道:“难道不是吗?若你腹中孩子是赵家血脉,为何少东家不留?”
齐玉华板起脸,沉声道:“那是逼不得已。我和连海之间感情如何,凭什么告诉你们?他如今对我冷漠,不过是想让老爷消气。好心提醒一句,若是你们跟风踩我,小心他回头找你们算账!”
两人面色一凛,都觉得有这种可能。便收敛了脸上的讥讽:“你可别再跑了。我们两人家中有老有小,都等着这份活计养活,你可别害我们。”
齐玉华心下发苦,她倒是想跑,可她能跑去哪儿?面上一脸冷然:“别逼我!否则……哼!”
婆子被她唬住,再不敢说难听的话,急忙退了出去。
柴房很冷,齐玉华蜷缩在一起,看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心里发寒的同时,只觉得周身发冷。
一连几天,赵连海都没有到过柴房,也没派人来探望。
那两个被唬住的婆子渐渐地愈发胆大,送来的饭菜只有一个馒头。
齐玉华前两日吃的饭菜还有肉有汤,看到馒头,心下明白这两人应该是昧下了她的吃食。
她觉着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她们定会得寸进尺。
“我要吃我自己的饭菜。”
婆子放下盘子本来已经转身,听到这话后,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饭菜啊!你这意思,该不会认为是我们偷吃了你的饭菜吧?”
“难道不是?”齐玉华面色严肃:“连海不会这么对我,不理我只是暂时的。你们可别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