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羽流金鸟一字不漏复述了那段答。
阮雪音也就一字不漏将其转给了纪齐。
那是腊月二十九,今年的倒数第二日,午后淳风如常来骐骥院练马。
纪齐很欣慰。或该说激动。
自己武艺不差。模样不差。胆识绝对够。高出一个头更是妥妥的。至于只喜欢她一个人,不骗不凶和当好护花使者——
这有何难?他通通做得到。
阮雪音冷眼瞧他喜形于色,颇觉不忍,犹豫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淳风在白马上飒飒骑了数圈,总算于最近一次经过时觉出了不对。
她勒马,麻溜翻身下来,蜜合色骑装勒出平肩纤腰,更显得整个人挺拔而高挑。
淳风的身形条件、行动天分和性子,倒确是合适习骑射的。她在学射箭了么?
阮雪音没来得及问,对方已经三步并两步迈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好事?”她颇夸张上下打量一遍纪齐,“瞧你这春光盈面大喜临头的,九哥指婚了?没听说啊。”
淳风成词用得不好,造词却一流。阮雪音抿嘴敛笑,不露声色,便听纪齐回:
“殿下之肤浅,当真没因为骑术精进而得半分进益。”当着阮雪音,他不好一口一个公主大名,但死鱼眼是可以翻一翻的,“纪齐自有宏愿。不劳殿下挂心。”
顾淳风撇嘴颇嫌弃:“你能有什么宏愿?来来回回还不是盯着个竞庭歌白折腾?”她转而向阮雪音,“嫂嫂,你还没打消这癞蛤蟆的天鹅肉之想?”
“你说谁癞蛤蟆?”
“不是你。一边儿去。”
纪齐傻眼而瞪眼,碍着第三人又不好逾矩发作,有苦说不出。
“今年最后一回在骐骥院练马,殿下也不抓紧多骑几圈。”阮雪音接茬,转开话题,算是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