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也曾将纪晚苓放在心上十余年。大概吧。
就是这些。
少时百般思索,世上往复不断循环不止的故事们都如何发生的。
就是这么发生的。不知所起的因缘和不知所终的执着。
阮雪音只觉气闷,真正开始上火。
该是太少见她这般心情付诸面色,阮仲稍踟蹰,抬一只手轻抚她胳膊,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就按你所愿行事。你高兴在哪里,在谁身边,都好。”该是也没说过这种话,他又想了想,
“刚才那句话,不是要纠缠的意思。”
阮雪音怔了怔,松下半口气。
“不是一定要打的。”她勉力恢复脑中秩序,“你拿着这道诏,从此以后便有了说头也有了底气,我回来这几日同他相谈,包括先前城墙上对话,他并不想将你是林崇之子的家丑外扬,也并非从未考虑过易储给你。”
她略回身往帐外看,夜晚已至,火光幢幢。
“这种事情自古就有。皇族之中隐秘无数,血缘上的外姓与名义上的外姓是两码事。只要你不说,你手下那些林将军旧部不说,没人知道你不姓阮。”
幽暗军帐中阮仲的脸阴晴不定。“君位非我初衷。”
阮雪音静听他往下说。
“你为始,君位为衍,我生父的命为引。方才我说箭在弦上必须要发,只因骑虎难下。雪音,以你我对阮佋的了解,你真觉得我此刻退兵,还会有以后?”
阮佋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一整个阮氏传承就是赶尽杀绝,所以他们长立青川三百年。
“我此刻退兵,他必秋后算账,哪怕暂时不动我,也定要彻查禁军料理我父亲那些隐在军中的旧部。我不能不管他们死活。”